“他那个都是脂粉堆出来,往脸上抹几下也标致着呢!”夏侯潋露出不屑神色,“况且,你比他好看多,不也没动心?”说这话儿时候,夏侯潋想起那日沈玦舔他手指模样,心里有些发虚,咳嗽几声,又道,“不娶妻是因为发过誓,情情爱爱跟没关系。再说,穷得叮当响,还欠你屁股债,哪有闲钱养婆娘,得吧。”
沈玦听半天,只那句“你比他好看多,不也没动心”戳进他耳朵里,心里像被掏走什,空荡荡。可他还负隅顽抗,夏侯潋虽不喜欢男人,却也还没有女人,他总有希望吧!“那那些好龙阳,你看觉得如何,厌恶?”
夏侯潋拧着眉想阵,厌恶什,倒也算不上,秋师父就干这行出身,伽蓝旗下男伎多得要命,刺客里面也不乏狎男伎,他早就习惯。可沈玦肯定是对断袖恨之入骨,他不能不摆明立场。斟酌会儿措辞,夏侯潋道:“跟没关系,不管那个。反正是不可能断袖。”
沈玦心彻底落下去,面上却还要假装镇定,淡淡嗯声,仰着头看叶影婆娑,心里都是惆怅。对朱夏,他个眼波就能让她服服帖帖,可夏侯潋这家伙像块生铁,水火不侵,怎撩拨都不上钩。他还得加把劲,把宫里那些招式都使出来,见过那等阵仗,夏侯潋绝没有不投降道理。
“不说这个,说正事。”夏侯潋走到沈玦边上,低声道,“安乐堂里没有徐若愚,问那些伤兵,他们说有些受伤转移回京医治,估摸徐若愚也在里头。再要不然就是死,等回东厂,想办法寻寻。”
拂过,黄灿灿叶子掀覆飞舞,落满地,像铺遍地金。
沈玦手搭凉棚向山门下面望过去,绵延青石台阶尽处,古道之上扎满禁军营帐,山道旁每隔十步戍守个兵士,腰间雁翎刀在飞舞银杏叶中闪着金色光。
“你干嘛要这说?”夏侯潋跟出来,问道。
“怎,当咱家契弟委屈你?”沈玦斜睨他眼。
夏侯潋没想到沈玦这家伙也会开这种玩笑,罢,沈玦不介意就行,他名声早就坏透,无所谓。
只怕太后藏严实,不好摸寻。沈玦枯着眉头,问道:“太后可已经回宫?万伯海在何处?”
夏侯潋摇头,道:“他俩在广灵寺,好像是说礼佛去。”
沈玦嘲讽地笑起来,“礼佛?”广灵寺进香已经闹成这幅局面,
沈玦踱几步,沉吟着问道:“你今年已满二十四,也不见你身边有过女人,旧时传闻你有不少红粉知己,你又说都是别人扣你脑袋上。外室小妾之流,你更是个都没有。有时候还真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好龙阳,所以才不近女色。”
“想多,”夏侯潋颇有些郁闷地答道,“是正经爷们儿,早先在云仙楼时候,隔壁就是个相公堂子,可步都没有进去过。”
沈玦唔声儿,负着手曼声道:“听闻胭脂胡同有个名角儿,之前在沈问行宅子里听过他唱《梧桐雨》,是叫什玉官儿,瞧着模样长得倒是不错,便是女子也不遑多让,你可曾见过?”
夏侯潋说见过。
沈玦做出好奇语气,“哦?见他也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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