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慎微:“……”
他爹这人
这竟然是他那个又胖又秃师父!戚隐震惊。
他俩面交谈,戚隐面在边上蹦跶,想看看他师父头顶有没有秃迹象。
“这几天在江南转悠几圈,那样村子共发现五处,都藏在深山土坳子里头,相隔也很远,彼此没什联系。有意思是,它们都是只有十几户人家居住小山村,去外面通常要走许久山路。”清式揣着手,道,“你怎想?”
“深山老林,人迹罕至,”戚慎微凝眉,“像是有人故意圈地放蛾,但并不想扩大妖患。”
话儿听到这里,戚隐终于知道巫郁离那个家伙行什医。
兴想想?想想又不犯法。”阿芙豪迈地宣布,“老娘不光想,还要做梦,在梦里上他三百遍。”
两个女人吃吃发笑,他们不知道修道之人耳聪目明,面板壁,在戚慎微面前如若无物。戚隐看见他爹脸色寸寸阴沉下来,执着毛笔手指颜色发青。
他小姨骂道:“你个不要脸浪蹄子,小点儿声,他就在隔壁!”
“哎呀,”阿芙拉长声调,怅惘地道,“要是是个会仙术女土匪就好,就把他给掳娶回家当压寨郎君,从此土匪不打劫,窝在山寨,夜夜笙歌。”
戚慎微终于忍不住,屈指叩叩板壁,道:“听得见,别再说。”
他不是行医,他在养蛾子。
“同感。将这妖蛾子带回去仔细看看,你安心在这儿养伤。”幽幽歌声从里头传出来,清式耳朵竖,伸长脖子往里看,“花姑娘?”
戚慎微用手挡住他视线,清式又往边上瞧,戚慎微再挡,连续几下,清式埋怨道:“老戚,你这不仗义。只许你同人家块儿住,就不许看几眼?”
“事情办完,你可以滚。”戚慎微冷冰冰地关上门。
日子天天过,他爹娘渐渐能说上几句话儿。即使养伤,他爹也保持着严格作息。每天鸡叫就起,晌午被他外公拉出来讨论人妖大势,天下大局,虽然他爹般声不吭。下午被他外婆拉出来,群婆婆妈妈姨妈婶婶围着他坐,慈爱地点头微笑,临走时候,有人拍下他屁股,笑道:“身板儿真结实!”
隔壁下安静,月光洒进窗台,黑夜里万籁俱寂。
过半晌,阿芙声音怯怯地响起来,“戚道长,只是想想,没想真那干。”
“够,闭嘴。”戚慎微阴郁地道。
这他娘真是糗大,戚隐都替他娘尴尬。隔天小姨就回吴塘,可能是没脸见他爹。他爹娘两个同住个屋檐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得亏他娘脸皮厚如城墙,硬生生装得跟没事人似,每天捧着红木大盆儿,上他爹屋收衣裳。家里床单衣裳都是他娘洗,有时候兜揽别人衣裳来洗,补贴家用。衣物堆在块儿,山样高。但他娘专门给他爹单独放个盆儿,单独搓。她就蹲在那白花花天井底下,系着襻膊,露出双青白色手臂。她面哼江南小调,那柔婉缱绻调子,郎啊妹,哩哩啦啦,直飘到他爹屋里来。
凤还人很快就来,是个笑眯眯青年人,天生双桃花眼,身上袭补丁破布袍子,盘腿坐在剑上,在门槛边上叫人。他爹艰难地下楼,见他,喊声:“清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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