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个小姐妆扮女子斜卧在榻上,握着把团扇,幽幽地唱:“又是年春到,满园春花春意闹,眼望着春+光意倦倦,端起那菱花镜,镜中人不曾有点春*色在眉梢……”
兰珏牙又开始酸,那张屏长得木楞楞,竟能把段少女思春之情写得如斯活泼,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戏中小姐名叫玉蝶,她思盼春情,去庙中烧香,殿上神像突然开口说话:“……本是天庭散仙,偶尔下界到凡间,见你心诚志念坚,便许你段好姻缘,就在三更夜半后花园……”
玉蝶回到家后,暗自思量:“个木雕泥塑像,言语这般不端庄,只怕世上本无仙,有人装
兰珏慢慢地翻戏名册:“倒是喜欢听文戏,晚上听武戏太闹。但,都是才子佳人,听得腻,有没有新鲜些?”
那汉子赶紧点头:“有,有!不知大人爱听神怪戏。有出《古井娘子》,是书生与个水鬼,再有出《仙女怨》,是说牛郎与织女,还有出《魅娘》,是狐仙……”
兰珏道:“想来也是女狐仙,书生遇着女狐仙,还是有些老套,有没有再新鲜些,像是小姐遇见男狐仙……”
汉子神色闪烁下,支吾道:“有倒是有出,只是……”
兰珏挑起眉:“莫不是在府中不方便唱?”
“晚饭吃?”
兰徽小声道:“吃。”又抬眼看兰珏,“爹爹,大舅舅说,端午节让过去吃粽子。”
兰珏道:“那你就过去吧,你桐表哥今年科考,爹爹要回避,就不和你道去。”
兰徽再嗯声,向兰珏和王砚各行个礼,被管事引着回房。
王砚嗤笑道:“佩之,你管儿子也忒紧吧,令郎今年都七八岁,看看戏怎,家那三个野猴子,打记事就跟着他们祖母看戏,什没看过。成天上蹿下跳,就差把院墙给拆,确不像令郎这斯文。”
汉子连忙道:“岂敢岂敢,能到兰大人府中唱戏,是小们几辈子福分。只是,这是出新戏,册子上都还没写,刚排几天,怕词儿生,唱得不好,大人怪。”
王砚在旁道:“不怪,不怪,有新戏听就行。”
兰珏合上戏名册:“唱来听听罢,即便唱错也无妨。”
汉子连连点头应着,带着小厮退下。
过不多久,戏将开始,这出戏叫做《狐郎》,王砚道:“狐郎狐郎,本该叫做黄鼠狼。”
兰珏端起茶盏拨拨浮叶:“从没管过他看戏,但要看好戏,这个班子,这出野戏,难道你会请回府里给令郎们听这个?”
王砚拱拱手:“算错,这次实在对不起兰侍郎,倘若此案另有转机,在下定重谢。”
这说着,台上那出戏已经唱完,个小厮到座位前打千儿道:“小请兰大人和这位老爷安,不知道方才小戏两位大老爷是否入眼。另禀二位,下出是《月下厮会》。”
兰珏皱皱眉:“方才这出戏委实般,下出不用唱,拿戏名册来,再另点罢。”
小厮诚惶诚恐地退下,片刻后,与位中年汉子道过来,那汉子是唱小丑,脸上已经上妆,抹着个雪白鼻子,捧上戏名册,恭敬地道:“二位老爷如果不喜欢文戏,小们再唱出武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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