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筹道:“先来者做东,向是这个规矩。几位大人平日对陈某多有照应,若再推辞,那就是看不起。”抢过菜单点菜,让再拿好酒温上,几位书吏又再客气番。
菜点罢,陈筹又问:“几位大人未在县衙用饭?”
礼房唐书吏常在卷宗库帮忙,和陈筹最熟,答道:“唉,知府大人用晚膳,等怎有福分列席?就出来吃。”
陈筹听知府两个字,神情顿黯,幸亏此时新添酒上,恰好岔过话头。伙计煨上酒,又端上个大圆暖锅,内分四格,下方细炭火
张屏目光中有什闪下,垂下眼皮:“你应该答应。”
陈筹急道:“张兄,你以为看不出来,知府大人不知道哪里瞧你不顺眼,借着抬举来削你,要趁此顺竿,成什人?”
张屏又深深看他眼:“但,是个机会。”
陈筹跺脚:“鬼机会!陈筹绝不靠踩朋友得机会!三年之后科考,光明正大金榜题名,那才是自己挣来机会。”
张屏眼中又有什闪下,似要说什,又吞下不语。
陈筹愣:“这……”下意识转头看张屏,正与张屏视线相遇,张屏眼中无波无谰,脸上亦无表情。
堂上高知府又道:“食宿不必担忧,府衙自会安排。俸禄,亦应足够你用。”
陈筹晕晕道:“但学生……”
高知府再道:“三载之后,尔尽可去科考,如若仍不中,依然可以留任。若任内有功绩,本府或可为你做荐,无需顾虑前程。”
陈筹觉得眼前飞舞着无数小星星,在闪闪:“学生……学生不能……”
陈筹团团转半晌,看张屏屁也不出个模样,越发焦躁,索性头撞出门去。
天将尽黑,似乎又要下雪模样,陈筹钻进家酒楼,要三碟小菜,壶暖酒,在楼大堂角落里自饮自吃,两三杯下肚,满腔烦愁愈加愁,夹起筷肚丝,不禁唏嘘,恍惚走神时,忽然听有人道:“陈公子?凑巧凑巧。”
陈筹茫然转目,却见是县衙户房工房几名书吏正向他拱手。陈筹忙站起身:“几位大人也来吃酒?不弃就请这桌坐下。”
那几人笑道:“不打扰陈公子罢?”
陈筹道:“怎会,几位大人肯坐,是某荣幸才是。”又再相让客气番,几人在陈筹这桌坐下,加上陈筹正好四个,陈筹再喊伙计添菜,几人又道:“使不得,怎能们三个吃陈公子个?”
邵知县赶紧截住他话头:“陈生,知府大人实在是爱惜你才华,莫再谦虚推辞,否则连本县和张大人都要道劝你。”
陈筹再看向张屏,张屏低头站着,竟不看他,陈筹时头壳中混乱如麻,只能结结巴巴道:“学生,学生多谢大人抬爱。学生得此恩典,时不知如何是好,大人可否容学生过两天再回复。”
邵知县脸痛心:“你真是……”
高知府噙着微笑道:“也罢,本府从不爱勉强他人,只是有此说,你可自行考虑,明日再回复本府。”
陈筹退下后,溜烟回小宅,关门在房中乱转,到傍晚,因知府大人与县中长者闲话,共用晚膳,无关紧要人等无需奉陪,张屏便回来,陈筹扎进他房中:“张兄,你说怎回绝知府大人,才能既显得不拂他面子,又不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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