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听得认真,答应帮他去向秦王说项,随后却是好奇地问起吕不韦那经营数十年商队。
谈及自己毕生心血,吕不韦也来兴致,分说,他原本是卫国人,在归秦之后,便将自己商贸之地搬迁至秦,到秦王继位,他被封为文信侯,赐洛阳十万户作为他食邑,便将自己根基搬至洛阳。
这些年来,他商队与诸国贸易,贩卖美玉象牙器物、收集能歌善舞美女、与赵地交易名骥良马,江南金锡是他从魏国找到门路,商队通行诸国,因为他是秦国相国,所以六国少有为难,这些年秦国在他贸易下,民有所归、安稳平定,所以商路如水,可滋润国家。
说到这,他又叹息,称秦王厌商,怕是他退下,先前善政便要悉数勾销。
严江听得心动:“丞相如此大才,就未想过安身而退,心治商?”
吕不韦最近非常不安。
秦王新政后,大权在握,自己把持政务时大多都听从于他,但些征伐之事却都想办法驳回,大王虽隐而不发,但以自己对他解,这只是暂时蛰伏,想要击而中罢。
为此,他夜夜不能安眠,也不得不承认,他老。
年轻时他大胆包天,投资异人,以全部身家做赌,虽赚位极人臣十数年,可临到老时,终是畏惧。
所以在赵姬求爱时,他畏惧秦王发现,又想摆脱控制,就献嫪毐给太后,犯下大错,赵姬从此冷落他,用尽全力支持嫪毐,让他不得不与秦王合作,这才能保全高位。
这可不得,这是吕不韦花二十年建立商队,秦王若是治他罪,这些财物就会被没收,商队人手也会通通拉去种田,无疑是杀鸡取卵,这种人手可不是天两天就能弄好。
“上卿不懂经商,自然不知其中门路,”吕不韦苦笑道,“时值乱世,若无秦国相位为凭,商队又如何能通六国,怕是连三晋都难出去。诸国权贵谁不贪婪,寻个由头没收货物都是寻常,最怕连人手起扣押问罪,须知健壮隶臣也是价值不菲。”
严江心想这倒也是,也就强秦能玩这手,其它权贵最多在本国打转,出国是太远麻烦,二是去就肉包子打狗,全算送。秦国就没这担心——扣吕相国货,真当强秦铁拳是摆着好看,他们可没事都想揍人呢,想送?
而如今,秦王却是更加厉害人物,最近郑国之事已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秦王之心昭然若揭,他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后路。
可权路之道,可进不可退,他为相十余年,早就已经有无数依附官吏,便是他想退,这些人也不会让他退,只能硬撑,他封地是周朝故地,极为富足,但他倒下,这些封地爵位便要全数退还于秦。
可他行商根基早已融入封地之中,若是收回,顷刻间那通便六国商业帝国便告倒塌,此为他生心血,如何舍得?
是以,他听推恩之法,便邀来严上卿,希望他能上奏大王,让秦国爵位封地可以多传代,既是为他,也是为他家族留后路。
“……若能行推恩之法,各家世族,必然大谢上卿。”吕不韦分析其中厉害关系,此策通行与否倒在其次,更多是试探大王对他态度,如果大王考虑二,便算愿意放他马,若是口回绝,那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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