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快来看,这儿好像有个——”裴钧再度猛掘两下,喜,又伸手在雪地下阵摸索,片刻便拣出个小指长根须状物,拿起来对着月光看看,忽而笑起来:“哎,这真是撞着大运,还真是人参!”
“……人参?”姜越站在原地没动,就那皱眉看裴钧站起来徒手拍着那人参上雪泥和土渣,不仅完全不嫌脏,还更笑道:“骗您做什,这真是人参呢。能在地里随便见着野参可是奇事儿,看就是王爷您洪福齐天。”
说完,裴钧上贡似地把那截脏兮兮小人参往姜越面前递,姜越下意识伸出手,小人参就带着泥渣子滚落他掌心里,把他手也给弄脏。
裴钧这才突然想起姜越洁癖,时正要再拿回来,却见姜越已经收手拿去眼前细看。
月
裴钧闻言震,姜越也回头与他相视眼,彼此眼中都是惊疑。
此时不能出声,二人便再度凝神,又听见另侧秋源智道:“蔡大人诚意,本君深知,可贵国江山如今还姓姜,天子虽羸弱,邦交决断却可见其心力与手段俱在,假以时日,未尝还会甘受世家左右,且姜姓子孙中,也不尽就无人……”
“二皇子是说晋王爷。”蔡飏然,“晋王虽手握重兵,窥位多年,又恰好是承平血脉,可二皇子又怎知道晋王爷便定能成事呢?”
树后裴钧听他说到晋王,便笑起来用胳膊肘撞撞姜越,引姜越无言地回头看他眼,眼神示意他不要躁动,bao露行藏,裴钧这才又忍笑安静,听那边蔡飏继续道:“晋王若想成事,几年来总不乏时机,却为何迟迟未有动作?二皇子就那肯定他会反?”
秋源智笑道:“蔡大人,夺权直如下棋,黑白各分,而盘面只有方寸大,不会多也不会少,那这其中自然是谁占地多谁就会赢——就算晋王不反,他手中兵权也不会交在别人手里,而贵国天子仍旧得张家与重臣保佐,身侧还有权臣裴钧管控文官,此番新政中也未必就能让蔡氏得势……是故依本君看,蔡太师单依地方豪强与商利牵制便欲谋大宝,其路当是漫漫哪。”
说着,他轻叹声向蔡飏道:“蔡大人须知邦交便是置换牟利,往往是要担些风险不假,本君就不是不愿与蔡氏共利,不答应您,只是因此路风险太大。瑞王登基已是最大变数,就算他日成事,原配王妃膝下世子也六岁有余,占嫡长,若得贵朝裴党辅佐,未尝就没有争之力,到时承平远在海外,国姬人在此,又如何得保蔡氏能助她母仪天下、生子继位呢?”
姜越听到此,稍稍敛眉看去,见蔡飏没有说话,似是思虑,而秋源智抬手拍他肩头说:“路行来说不少,眼下宴快散,们还是回去罢。”
蔡飏点头,又低声在秋源智耳边说什,秋源智听言微顿,回以句:“那便要看此事成与不成。蔡大人请。”说着,二人便往来路渐渐走远。
姜越见二人背影消失在林影中,确认安全,便思索着走出两步来,正要找裴钧说话,回头,却见裴钧不知何时已裹着裘袍蹲在地上,竟正拿着根不知何处来粗树枝,锄地似地松着脚下雪,好像在挖什东西。
姜越静静看他会儿,有些头疼:“……裴大人,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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