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
点心？”
冯己如
顿：“……这茶点下官回来时候已经见着
，还以为是大人要厨房做来。”
裴钧却肃容问道：“平日在部院，你几时见
用过茶点？”
冯己如想确然如此，不由暗暗惊惶：“难道这是有人——”
“方才们都不在，定是有人借着送点心进来过。”裴钧即刻起身来，四下看桌椅床架，“恐怕那人还不止送来这个。快，赶紧找找这屋子里可有多出什
东西。”
主事脸都吓白，连忙抖着手掏出字条。
裴钧接过看看，见那主事身上已发起抖来，笑道：“你们不过是挣些零用罢，本院知道。这有什好怕？既然这字条你看过，便照冯侍郎吩咐，荐这卷子就是。”
主事愣：“裴、裴大人是说……”
“只是那卷子，你不要放在乙箱里。”裴钧想想，把手中字条折起来放入袖中，淡淡吩咐：“你把那卷子放在甲箱里，记住。”
主事自然不知道装荐卷乙号箱子对应就是标为乙号主厢，更也不知道“甲”号对应是蔡飏所在厢房，此时不过是裴钧说什，他就连连应是，根本不敢有个多余问题。
冯己如不敢耽搁，连忙关上厢门，自然先遑遑去翻找自己干用度，见没有可疑，才大大松下口气，这便又回头去看裴钧，却见裴钧站在床边，从昨夜翻看《西域方物集录》里抽出张暗黄笺子。
可那书昨日还是裴钧使唤他去借来，借来时还空空入也。
冯己如擦着汗凑上去，只见那笺子上列着六个不明所以句子：“圣人行藏之宜——此为善者——此为不善者——舍夫？藏夫？——总不争乎气数之先——其怡然得、默然解矣。”
冯己如只眼便知，这定是张约定关节字条，且这六句还应是承题、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及大结末句，若真有此卷，考生答应是经义科。
“……裴大人，难道是有人要栽赃您舞弊？这、这是哪个学生答卷，您可知道啊？”冯己如背上冷汗已然下来，此时大半不是恐裴钧遭难、被政敌拉下马来，而是恐裴钧这被栽赃陷害人牵连他这真舞弊人
裴钧见他听教，便也安然起身来，再将就着吩咐些发榜收录之事，就往惠文馆折返。
馆外正有几个翰林杂役，低头清扫着石道上落花。
这些杂役都是翰林老人。裴钧早年还在翰林时就与他们熟识，出翰林后又因想留着这些小人物作官中眼线、以备不时之需，便也没就断联系，惯常待他们都客气有礼。不仅平日里碰着会寒暄打赏，逢院中有增补、升任机会，裴钧也会给吏部示意，多将好位置留给熟人。这些杂役受裴钧几年好处，自然也清楚往后必有生用时候，而眼下，这用人时候就到。
裴钧过去打个招呼，从杂役中点出最可靠个，领到隐蔽处细细吩咐二，从袖中掏出字条与银两交给这杂役，见杂役稳稳点头，这才回到主厢中。
厢中冯己如早已回来，却不见裴钧，这时看裴钧竟从外院逛回来，心都紧，赶忙起身让裴钧坐下，又把桌上点心茶水往裴钧跟前儿放。可还没等问出句裴钧去哪儿，他却见裴钧盯着他奉上点心茶水，皱起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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