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答:“自然是两权相利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
姜越闻言目光醒,听裴
裴钧上前拉着他两步跨入民居门槛:“怕你个人想不通,自个儿瞎难受。”
姜越无奈被他拉进院门,听言立在前庭苦笑:“今日之事,见者难过才是人之常情,静静便好,倒是你熬整宿,还是快些回去休息罢。”
“要是就这扔下你回去,才是整宿都要睡不着。”裴钧抬手替他摘下面具,凑近他细细端详,“想什呢?真不想同说说?”
姜越看向他目光摇,犹豫时,垂下头去,待转身再往里走两步,才低声叹:“是路在想……李氏此案,是闹进京城叫们看见,才好歹算是替李偲和冤民伸冤,可普天之下,又还有多少个李家们看不见?若真如李偲所说,李存志死是堵天下人喊冤嘴,那这朝上下腐败积弊,往后又怎能让们知道?而们若是不知,又何提能将之革除?”
裴钧跟着他往前走两步,听出他话里意思,停下来问:“你是怕……这天下就算换个脑袋,也还是动不身子?”
日头偏过正,红轮始向西沉。待裴钧与姜越再度乘车折返城南,天色已近晚饭时分。
进城中,裴钧陡然在城卒查检嘈杂声中回神来,这才惊觉自己竟路无话,不免回眼看向旁姜越,却见姜越只是静静坐在他身边望向他,目光沉静,半分不耐也无,而那露出面具双眼里,又确然盛着与他同等踌躇。
共同目睹李偲哭父惨烈后,此时他二人心中各有何思是心照不宣。若说裴钧想见更多是他前世于李氏案中行差踏错与今生此案中阴差阳错,那于姜越而言,未能如裴钧般拥有往后十年岁月沉淀与明悟,他思虑更多,自然就只是眼下所能感知境状,和不远将来中快要发生桩桩事情。
裴钧见他难得消沉,便稍稍打散神思坐直身,攥着他手拉他把:“都走到这儿,要不你跟去明月胡同吃个锅儿?”
姜越心知裴钧是想勉力宽慰他,可他定定注视裴钧片刻,却还是摇头答:“今日出府已是冒险,眼下复生未举,切还是小心为上。”
姜越回身看向他,眼神中有难得丝彷徨:“你不怕?”
裴钧坦然望向他:“自然也怕,可姜越,若这天下连脑袋都不换,其臃弊之身,岂非更没有挣之望?”
姜越凝眉走到廊前阑干处坐,仰头问他:“那头和身,究竟孰重?”
裴钧稍作沉吟,慢慢上前坐在他身边道:“以为此二者不当论重,而应比轻。”
姜越皱眉:“何谓轻?”
由是裴钧便也点头,应下先送他回晋王府去,也姑且听他句劝告,预备早些回府歇息。
天际渐起霞光烧灼云层,日辉渐淡,待马车到晋王府外围处僻静民居,夜幕已临。
姜越下车,立在民居门前黄纸灯下目送裴钧车马调头。裴钧在车中掀帘看回姜越立在门前身影,此时虽瞧不见姜越面具下究竟是何神情,却可轻易察觉姜越周身散出忧虑。
他搁下帘子作想二,叹口气,出声叫车夫稍等,起身下车向姜越走去。
姜越见他折返,微微愣道:“怎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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