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钧挡开他手来不等他细问,只面罩上褂子,面低声嘱咐起来:
“董叔,今儿裴妍那儿怕又该添银子,晚些您就再匀几箱东西给方明珏送去罢,倒也越多越好。咱也就赖着他能和大理寺李断丞说上些话,这话便得让他有底儿去说。头前儿去瞧崔宇,顺道见着裴妍还好,料应是眼下银子还好使,咱们往后便多送送,再多也就月多功夫,她便能出来。”
“哎,好,您放心,晚些就办。”董叔上前替他整整衣裳肩领,愁上老眉叹,“得亏是您这些年积下些家底儿,不然这三天两头几百两地送出府去,哪家子经得住这折腾……”
裴钧抬手整好袖子,脸上没笑道:“这还是晋王爷替咱担另半事儿呢,不然老姜家宗亲还得揪着裴妍找来头上要银子,那咱这府就垮得。”
董叔惊,息声道:“乖乖,那晋王爷得替咱揽拦下过多少骂呀……”
热水打来,床铺整好,裴钧洗浴番坐在床榻上,好歹觉出分回家实在。他吹熄角灯,手往床头荞麦枕底摸,安然长舒口气,这才掀被子躺下,头沾枕即昏睡过去,直睡到翌日天光大亮才醒。
点卯固然赶不上,却好在吏部已批回他告病帖。这更叫他泰然分。待用过早膳,他便折回屋去收拾穿戴,备着出门去半饱炊同姜越会面。
董叔在外院备好便轿,可左右等不着裴钧出去,待狐疑回内院寻,却竟见裴钧还在屋里捯饬衣裳,看他来,更问上句:“董叔,记着有套天蚕丝白衫子呢,您老给放哪儿?”
董叔直觉冤枉:“您何时有过天蚕丝白衫子?给您吃不成?”
他扶着门框跟看猴儿似看着裴钧,眼里尽是新奇:“您这是找常衫穿呢?”说罢没听裴钧答话,便只好上前捞开裴钧手:“哎哟您甭翻,衣裳都在这儿。那又新又好只宫里赏过几套,别处送来上等料子都放到起丝儿也不见您脱得下补褂来试上试,该是有两年都没裁过新衣,您若想要,还得记下给您做去。”
裴钧理着衣裳手微顿,沉下眉叹:“可不是。”
董叔留意他神情,拉着他忧心道:“可大人,如今晋王爷这去,您同他要谋那大事儿可不就没着落?那往后您可怎打算?同宫里头又怎处?您可得紧着自己命,再别胡来。”
裴钧没法告诉他姜越实情,此时只得挽着他路往外走,路道:“这您就容自个儿想想罢。过两日就打算去庄子上住,你就当是歇歇,回来再告诉您。”
董叔路送他出去上轿子,听他如此说道,嘱咐二也不忍再提此事,只问过他可否回来晚饭,便长喝声,叫车夫起轿送他往城
他说完,且听裴钧嘟囔:“那是记错?啧,那白衫子竟不是今年做?”
旋即裴钧又从衣箱前站起来叹说“老老,真不记得”,接着随手举起件素青褂子问他:“那您看看这色还能穿得?”
董叔不解:“您这年纪不正当穿这色?开年宫裁刚送来,好看哪。”
裴钧拉那衣领在脸下比对:“真好看?”
董叔喉咙里长嗯声,皱眉踱上前两步,狐疑伸手探他额头,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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