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太监把姜越安顿好,王太医也吩咐好药方回来,个小太监端来碗汤药跪下:“启禀皇上,药煎好。”
大太监端起药碗转呈给姜越,姜越要抬手要接,用力,右手却纹丝未动。他顿,不解地再度用力,右手也并不能抬起。
姜越眉头深深敛起来。大太监觉出他神情有异,担忧地问:“皇上怎?”
姜越疑惑:“朕这只手,怎不听使唤……”
王太医宽慰道:“皇上失血过多,手足无力是难免,多加休息便可,无需担忧。”
丝熟悉。他正分辨间,那大太监已恭敬答道:“回禀皇上,您睡日夜。昨儿捅伤您刺客已经被萧小将军擒获,审夜却什都不说。萧小将军念他是军中旧将,就还没对他用刑,说等皇上醒再来请示呢——”
“不必请示,让他看着办。”裴钧嘴又被张开,低声打断大太监道,“此人跟朕九年,岂料竟是蔡氏余孽……他捅朕那把匕首,还是三年前打回京城时朕赏他。”说着,这身体似乎觉出疼痛,左手很自然地抬起来捂住右胸,皱着眉,艰难地坐起来些。
“皇上当心!”大太监慌忙上前帮他,声音都带上哭腔,“哎哟皇上哪!您遇刺已是奴才失职,若再裂伤口,诸位大人可不得治奴才死罪?”
“什死罪……左将军忽而在敬酒时发难,连朕都未尝料到,你又何尝能料到?”裴钧听自己虚弱叹,语气低缓而宽慰道,“你没罪,是他们冤枉你……”
——是他们冤枉你。
“不,这不是无力,这是……”姜越再次想要挣动右手,却终于感到这右手并非不听使唤,而是被股力量给生生拗住。这股力量抗拒着他举动,就似坚固藤蔓将他右臂缠绕起来,只要藤蔓不松,他动都动不,就好像这只手不属于他,而属于另个人样——
姜越忽而眉心抖,似乎猛地想到什。
王太医还在等待他下文,不料,却见姜越面色变道:“快,快去给朕请必勒格来!”
太监被吓跳:“皇上,何故要请国师大人前来啊?”
“你去请来自然知道。”姜越不
这话猛地在裴钧脑中炸开声响雷,令他忽而想起李存志入宫叩阍当日,姜越曾在步兵执事府耳房里对他说过那句话:
“裴钧,你不是坏人,是他们冤枉你。”
此时此刻他终于辨别出,眼下他这具身体所发出声音正属于姜越!也就是说,他现在极有可能是中箭后药石无医、离魂出窍,又不知何故附在姜越身上醒来,此时正与姜越共用着同具肉体!
裴钧被自己此念惊,再想到方才那太监与姜越所说“萧小将军”“蔡氏余孽”和“三年前打回京城”,还有王太医年迈,他不禁整个人惶惑起来——若真照他们所言,此时姜越已起兵伐京,不难看出也夺得皇位,不仅如此,姜越还剿灭蔡氏,正清算余党,那此时距姜越复生举事过多久?难道他裴钧已经死很多年?那为何眼下才苏醒?此刻姜越又是什样子?煊儿何在?裴妍还好不好……
这些他前世死前从未体味过遗憾或隐忧,今生却化作连串问题,在此时此刻向他神智冲撞,令他浑浑噩噩地心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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