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者睁大眼睛，“皇上是说——那个裴钧？”
姜越听见这个名字，身形微颤，浅浅颔首颔首：“不错。”
老者诧异而痛心道：“这些年多次招魂未果，皇上已然吃尽
苦头，怎还是——”
“这次不
样！”姜越提声打断他，又因忽然
激动而捂住胸口轻咳两声，示意必勒格看向他右手，“必勒格，你看朕右手，朕动不它，它却能自己动……这定是他，定是他来！”姜越急急摊开手向老者催促：“你快来替朕看看，究竟是不是他！”
老者面容时流露出心疼，旁大太监也难掩哀伤地轻轻叹口气。二人无声地对视眼，大太监向老者努努嘴，老者才叹息着低头应是，起身上前，用双手轻覆住姜越手背，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想解释，拧眉敦促，又吩咐王太医与干下人退下。
王太医不明所以，却不得不连忙告退，故大太监也不敢耽搁，慌慌张张提袍子就跑出去叫人，约半柱香时候，才领着个高大异族老者走进来。
见到那走入殿内异族老者，裴钧只觉神魂都裂——
只见那老者挺拔威严，宽褂银腰，头束银发大辫，副赫哲族萨满打扮，显然就是他曾在姜越府中见过老萨满。而老者身旁还跟着位与他相似装束妙龄少女，身姿绰约、容貌昳丽，自走入大殿便带着“叮叮当当”阵铃声，循源望去，那少女腰间也正系着个玉制魂铃，不难想见，她或然就是那个念咒让裴钧头痛萨满小姑娘！
时间，姜越、萨满、魂灵出窍和附身这些字眼不断在裴钧头脑中盘旋，几乎刮起飓风将他吞噬，让他止不住想：难道他所猜所想真应验？如果他那个充满诡异烛火与悚然铃声——并将他招入具无头肉身萨满怪梦真与姜越有关，他此时此刻魂灵附体与这世重生，是否也都与姜越有关？难道前世和这世，都是姜越令这萨满二人为他招魂？
“皇上……”大太监眼见老者开始施法，慢慢走到姜越身边为他掖掖被衾，忧心道，“逝者已矣，您这是何苦呢？”
“……苦？何谓苦？佛说苦、行、坏而已，又何能涵盖此中？”姜越眼下发红地低低自语道，“少年时，朕需要他，天下人需要他；今时今日，朕与天下人需要他日更甚日……可自他被斩至今，三年过去，为何他迟迟不来呢？”
这刻，崔宇生前说过话又回响在他耳畔：“那是粟克萨满。若是求他什
，没命都会赔进去……你若要求个什心安，拜拜庙子也就得，千万别同萨满扯上干系。”
——所以姜越若是求他起死回生，需要又是什代价？他眼下又为何会在姜越身体里？
裴钧心下沉，只见那老者和少女已行至近前，向他叩首。老者道：“臣必勒格参见皇上。听闻皇上遇刺，必勒格自知未尝占卜此象，实属失职，求皇上降罪！”
姜越声音道：“蔡氏余孽死灰复燃、藏于宫中，这不是占卜就能防范……朕寻你来，并非为此事。”
老者看向姜越，听姜越声音低沉下来：“必勒格，朕以为，眼下‘他’魂灵，就在朕体内。朕想要你来看看是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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