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岭未知此事还与张三有关，不由皱眉看向张三。张三此时虽并没有站进六部
队伍里，面对蔡、裴两党争端，却依旧面若冰霜，沉默不语。此时听蔡延
问，他见众人皆向他望来，不由在张岭威慑目光下低头揖，冷脸答道：“昨夜刑部遭遇鼠患，蔡大学士受
重伤。”
众朝臣惊：“鼠患？”
蔡延咬牙切齿看向他：“张尚书，刑部遭，当真是鼠患？”
张三垂眸道：“案册有录，昨夜无人到访刑部，经大夫辨明，蔡大学士身上伤口确是鼠齿所伤，牢房内墙、地底也确然发现大量鼠窝与血迹，刑部几年来更是数度提请拨款，想整治鼠患、修葺牢房。据此证，蔡大学士确是为鼠所伤。”
“荒唐！答非所问！”蔡延撒开门生搀扶，驳斥张三道，“若是鼠患，刑部狱卒、官差数十人之多，难道鼠患刚起时就无人听见
儿呼救
？张尚书新主刑部便行此包庇回护之事，往后法司之中，朝廷还如何信任刑部断案！”
清晨日头刚起，宫道中已蒙层暑气。裴钧掏出授印验明身份，经司崇门走入清和殿里，见闫玉亮和方明珏已然在，便上前将成王被捕事低声告诉他二人，
殿中朝臣三三两两各据方，内阁九座中空着座，又独剩蔡延未至，其余七人便以张岭为心，坐立处低声商议着，此时见裴钧进殿，目光也向裴钧看来。
裴钧说完，正在答方明珏所问，话音未落，忽听身后有个青年人慌慌叫声：“师父使不得！”回头，只见眼前银丝鹤卦影子闪，竟是蔡延颤颤巍巍逼至他面门，已抬手朝他脖子掐来！
裴钧目中惊、急忙退避，可蔡延急怒之下却依旧向前，手指甲便在挥舞中划在裴钧脸上，挖出丝生疼，裴钧抬手抹，只见手背上道鲜血。
“师父别！”蔡延门生后脚赶至，匆匆架开还欲上前撕扯蔡延。此时六部队列中，除却张三，闫、方与蒋老众*员很快将裴钧护在身后，五寺里蔡氏系*员见此状，也即刻立在蔡延身侧，时双方对立，不明就里地相互指责起来，整个大殿登时乱作团，乌烟瘴气。
张三抱拳，抬眼看他：“蔡太师容禀，刑部之狱卒、官差，昨夜皆无人听闻狱中呼救，下官也令大夫细细查看过，蔡大学士口舌之中多有鼠齿撕扯伤势，连喉咙都大为损毁、脓肿，亦可能是开始就被恶鼠钻入口中，失声，故才不得叫喊。”
殿中文武
闫玉亮提高声斥：“大殿上各位都看见！先动手可是蔡老太师！都别睁眼装瞎！既是在官场之上，蔡太师动手也得有个由头，何以浑话不说，上来就要掐裴少傅脖子？这不是殴揍重臣是什！如此何谈朝臣和睦？”
内阁数人已匆匆下堂来隔开裴、蔡双方人马。张岭左右各看二人眼，冷声问蔡延道：“太师德高望重，今日何以同晚辈动手？”
“晚辈？”蔡延冷斥声，颤着喉咙道，“这不是张大人教出高徒，你且问问他做什！”
张岭脸肃穆看向裴钧，裴钧抬指蹭过脸上被蔡延挠破口子，皱眉看向蔡延，神容冷厉：“下官不知蔡太师何意。”
蔡延见他抵赖，张脸气得愈加铁青，布满血丝双眼看向张三道：“张尚书，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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