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街再看不下去,哽咽在喉头好似口血,捏着扇子把徐顺儿推开就往来处走。
沈山山好似在后面哑着嗓子叫声,也可能是听错,因为尚有干官差或姑娘家在叫他。
人声太大,简直个都听不清楚。
避到旁边儿巷子里终于落眼看着手中红遍青扇,只觉眼前瞬时朦。
徐顺儿慌慌把手里绣扇接过去,边抬袖子给擦脸边笨嘴诓道:“爷,这能洗落,真能——不打紧,不打紧,啊。甭哭,您都十八爷,还同小侯爷在游街队里头吵起来,要叫他探花爷脸往哪处搁啊……这哭就更不成样子……这不好啊爷。”
又赶紧往沈山山看,只见沈山山比还狼狈些,衣裳都被莓果汁儿给染红几道,好死不死正不要脸地拿那绣扇挡他自己脑袋,脸遮在扇子后面莫名其妙地回头来笑:“徐顺儿你看看清醒,她们是砸你家三爷呢!”
气得抬手就拽着沈山山大摆袖子往下扯:“沈山山!那是晋中给爷送回来扇子金贵着呢!你赶紧还来!看给爷弄脏爷得扒你——”
此时只听旗鼓喧天吵吵嚷嚷里头姑娘们叫声阵儿大过阵儿去,人堆子里忽有三颗红莓飞过攒动脑袋往沈山山头顶儿上砸,却立时在那青松绣扇上摔破皮儿。
沈山山脸上笑还僵在听说话时候,却已止住话头,看见那绣扇上道道滴下嫣红汁儿来。
莓果儿似箭,那红汁儿直如心里被戳出血。
哭,自然丢人,也不是好事儿。
可徐顺儿他不懂,这时候还能哭出来,却已然算作桩好事儿。
那时候是鼻子都酸,见那扇面儿上绣六个字儿全被果子糊花,气得身上都在发抖,瞪着沈山山就骂:“……扇子!沈山山你个混账!”
沈山山愣,先是赶紧把举着扇子给放下来合,却立时就被几个接着打来红莓砸在脖脸上,鲜红颜色落下几点,显得他脸色更白。
他无措张张嘴:“稹清,——”
劈手把他垂手里扇子给抢过来,倒退两步揪着心口展开来看,只见那方才还成道儿红汁儿被他那合扇子搞得已整张扇面儿都糊是,青不如松皑不若云,全被那见鬼红糊片,好似赤夜血月。
时脾肺都怄得发疼起来,片刻间往后想到来日,只觉这大约是场准到不能再准预兆狠狠扇在脸上,登时悲,又叫其他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抬头看着沈山山,这次是又恨又实地咬牙骂他道:“都怪你……沈山山,这全都怪你……”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