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钱誉之依然摇头。
有人想，莫非是钱真人觉得没面子，也要连说许多个“不够”，才能出这口气？
“还差多少？
再添三千上品灵石，够不够？”门口响起
道温和声音，位神采奕奕
锦衣男子缓步走来。
许多身穿拥雪学院道袍年轻修士慌忙退避，齐向他行礼，口称“院长”。
“那可真是虞院长？”“今天是什
大日子？”
众人比他更激动，纷纷喊道：“够
够！”
钱誉之伸手，铁爪般扣在酒坛上：“慢着，最好酒有，你拿什换？”
宁危不是没钱，只是平日很少用钱。
“在学院教剑术，每年束脩分文未动，攒二十年，今日全部取出，够不够？”
这话听得人咋舌:“散尽家财买坛酒，好潇洒气魄。”
钱誉之再换：“这坛，三百年青松酒，曾埋在松风谷神木下，天地灵气日夜滋养，已经养出酒虫。别说寻常人，就是修行者喝口，也要立刻醉倒，够不够？”
“不够。”宁危道。
钱誉之语速越来越快。
“这坛，是妖界白河大王最爱葡萄酒……”
“这坛，是魔界古法药酒……”
真人亲自来。”
寒门城内禁死斗，平日修士们只能看看热闹，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大热闹看，时间奔走相告，呼朋引伴往“亨通聚源”去。
钱誉之笑问：“客人想买什酒？”
“最好酒。”宁危答。
钱誉之拎起身后个朱红酒坛：“这坛，北冥山秘法酿制，五十年西风烈，包你喝不过三碗，够不够好？”
果然，天际流云聚散，道曲折黑影横贯空中，似有蛟龙隐于云雾深处，正是虞绮疏坐骑。
虞绮疏默默看眼钱誉之。其实他钱都存在钱誉之那里，对方说替他打理，还跟他讲什“零存整取”，他又听不懂，总之这多年下来，块灵石没取出过。他每逢大额支出，还要找钱誉之借。
钱誉之微笑摇头：“不够。”
“他还在散修盟做客卿长老，他账上还有五千上品灵石，够不够？”道女声插进来。
认识青黛人远比认识钱誉之多，纷纷跟她打招呼：“盟主也来！”
青黛向众人致意：“再帮他出千。”
她听说消息，以为出什紧要事，匆忙赶来却看见宁危竟然真在买酒。奇怪，滴酒不沾人，买酒作甚。
众人听得连连惊叹，看得眼花缭乱，不愧是亨通聚源，拿得出这多宝贝，甚至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臻品。
只有宁危仍摇头：“还是不够。”
众人面色古怪，怀疑他不是来买酒，而是找茬。这些不够，什才够？
钱誉之却不怒，伸手捧出最后个小坛：“这坛名作‘万古愁’，不知存多少年，是为人魔两界第次大战酿造庆功酒。酿造古法已失传，世上仅剩这坛。此酒若开封，不用倒出，浓烈酒香随风飘散，浸润整个寒门城，百日不散。”
宁危终于点头：“够。”
“卖给！”有好酒修士大喊。
宁危却摇头：“不够。”
钱誉之转向绿漆酒坛：“这坛，百年老窖竹叶青，取南灵寺甘泉水酿造，寻常人仅仅沾滴，就要大醉三日，够不够好？”
堂间响起抽气声。
宁危摇头：“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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