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不让你进?”
“哎,你就出来呗
温钧萤握住于燃手,将他五指攥成个拳头,贴在自己脸颊边,“临走之前,你随便怎拿出气吧。”
于燃怔在原地。
片刻后,他甩开温钧萤手,拳头重重砸在涂鸦墙上。指关节立刻蹭开点皮肉,渗出血珠。
没有很痛,伤口附近还有点痒。于燃垂着头缓缓道:“你不要再去欺负别人……师父。”
他把装着画笔和水彩纸袋放在地上,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红包,丢进去。
大概是不想欺骗眼前人,最后他喃喃道:“以为删干净。”
于燃呼吸凝固几秒,忽然个箭步上前,手攥住温钧萤衣领。
他喉咙发干,不可置信地哑着嗓子说:“是在朋友手机上看见……你欺负过他。”
温钧萤困惑地皱起眉,但也什都没否认。
“于燃,好好画画。”他抬手扼住于燃手腕,用力掰离自己衣领,“注意身体,多喝水,别感冒……”
人欺负你或者你朋友,你定要还手。”
温钧萤有时会教导他别事情,“还有,也不是每个想学美术人都跟你样真心喜欢,有很多人是纯粹不想学习,你以后要是遇到这种人,也不要跟他们较真,明白吗?”
师父每次跟自己说话都像是老师口吻,后面总要接句“知道吗”“明白吗”,于燃听多就不耐烦,敷衍点头称是。但师父话他都有好好记住,不再为无聊事情打架,也认真学习准备考个高中。
最近半年,于燃跟他见面机会越来越少,不知道他们什时候还能像从前那样起涂鸦,在墙边待下午。
于燃有时也能隐约感觉到:再也没那个机会。
然后他转过身,忘记再看男人眼,大脑空白着,步步朝地铁站走。
温钧萤深深望向少年背影,发现比记忆里挺拔高挑不少。
容港早春依然寒风料峭,阳光每天都迟到半个上午。
楚眠看着前方空座位,修长指尖不耐烦地敲打桌面。昨晚于燃明明说过今天来上课,但到中午还不见人影,他要是再不来,自己寒假作业也算没做。
“喂?喂,到,正门外面呢。”于燃在电话那边说,“你出来下。”
“去跟他道歉。”
温钧萤继续说:“文化课也得认真学,不能掉以轻心,否则高三很难跟上……”
“你他妈——”于燃抓住男人结实臂膀,声音发颤,“你让你跟朋友道歉听见没有?别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但你不能……不能欺负他。”
脑海里旦浮现出楚眠脸,于燃眼眶就忍不住发热,“说要保护他。”
“于燃,”温钧萤深呼吸,从容地与他对视,“对陌生人没有愧疚感,真要道歉话,只觉得对不起你,以后可能没空再教你画画。”
阵阵凉风在澜湾广场上空卷过,少年问题再次响起:“你是不是以后不回容港?”
温钧萤闭口不言,只是平静地看于燃眼。
于燃指着旁边涂鸦墙,问:“为什这面墙咱们还没画完,你就走?”
见温钧萤始终沉默,于燃才慢声说:“看见你号上聊天记录。”
男人脸色总算有点情绪起伏,他讶然地张开嘴,又反复闭合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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