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杵在门口，让人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
程千仞是通宵没睡，但以他现在
修为境界，精神强于普通人，夜不眠也抗住。
他开门见山：“问你点事，关于朝歌家，你知道多少？”
顾二掩嘴打哈欠：“怎
突然想起问这个？”
程千仞不答，他也不追问：“走吧，边走边说。圣上少年时肃清异己，壮年时推行‘居山令’，逼七大宗门远离朝堂权力核心，集权于身。年岁渐老后，
“不是丢，这些年直在找。他重要程度，你很难想象。只是
不能说得更多。”
此事牵连甚广，家族只敢暗中探查，然而最近局势愈发危急，已至刻不容缓地步，才决定冒着走漏消息风声，请其他推演师来。
按理他什都不该说，但就现在情况来看，不得不说服这个人。
“首辅远行五年不归，朝局不稳，党争愈烈，家族需要……”
程千仞道：“不在乎这些。”他眉眼间尽是漠然，“只在乎逐流能不能过得好。”
忽然轻声道：“出来吧。”
道黑影跳进院墙，落在他面前。
程千仞记得，正是刚才给逐流回话那位。
他这次其实毫无所觉，只作试探。没想到还真有人没走。
是不是说明对方修为远胜自己，所以无法感知到？
室幽暗,唯有月色入户。
身边弟弟呼吸沉稳绵长,到底是小孩子，疲累渴睡,会儿就入眠。程千仞依然双眼圆睁,毫无睡意。
对方会不会是看逐流资质好,想要骗走，听顾二说过,世家里有把人洗去神智,做成傀儡禁术。
他很快否定，如果是那样,大可直接抢人,越快越好。等自己回来,已经看不到逐流，寻都无处可寻，线索全无。为什要冒险留在南央城，为什要给逐流下跪？
只要弟弟乖巧可怜地看着他,程千仞判断力立刻为零。现在仔细想想,太多疑点。
众生皆苦，与何干？
***
顾雪绛得宁复还金针，夜里挑灯将针上符文画下来，心中思虑万千，四更天才去浅眠片刻。
清早出门神思恍惚，竟然看见像程千仞人影，站在他家门口。
“真是奇。”走上前碰下，人影没散，他猛然跳开：“诶呀，还真是你！”
对方压低声音，似乎在顾忌房间里睡着那位：“想跟阁下谈谈。”
“谈什？不请自来是恶客。”
对方被噎下，显然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们没有恶意，是来接主子回去。”
“说接就接，当年为什丢下他？”
那小孩子，如果不是被他捡到，很可能早就死在东境。程千仞劝自己冷静，好好说话，多得到些有用信息。但与逐流有关事，他总是无法沉稳。
还有这副身体原主……是家里得罪大人物,不得不将他藏匿，好留下丝血脉？或是犯大错，却罪不至死，便被封印武脉和记忆，抛在边境，让他自生自灭？
自己未来到底要面对什。
今天晚上切,都像匪夷所思诡谲梦境，令程千仞头疼欲裂。
他小心翼翼地披衣起床，没有惊动熟睡弟弟。拿起桌上旧剑，轻轻带上门，出去。
枝丫间月色更亮，照院中片空明，如水银泻地。他听到远处传来三更天打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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