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他心软只有怀里小刀。
凌河迅速闭上眼,眼球血管被扯疼,阖上眼皮才能暂时驱散那些令他作呕身影。他对小刀还能说什呢?说,凌河身世命运,比你严小刀身世可怜悲惨十倍百倍不止,此仇不报誓
严小刀发觉凌河这人就是这样,以前住他临湾家里时候,装得多冷艳清高,小手指头都不跟他勾下!现在换成他凌先生自己家,上下其手什姿势都敢在他面前亮相,脸皮厚得很!
严小刀用很爷们嗓子在对方眼眉前哼道:“有事说事,没事跪安,还睡不睡啊?”
凌河回敬:“知道你就没睡着,昨儿夜里你就直醒着。”
严小刀偏过头正视对方:“你知道昨夜里醒着?”
凌河送他个白眼:“哪有人睡熟还屏气?没憋坏你吧?”
道酸辣柠檬汁生蚝,第二道白酒焗杂式海鲜浓汤,第三道炭烤小章鱼配香草绿豆蓉酱汁与紫色番薯饼。他抿掉叉子尖上小章鱼,嚼得香气四溢,是真心赞不绝口:“好吃,凌河你也真行!”
严小刀还是心软兼心胸豁达,买卖不成仁义在,当不成两口子也不愿变成势不两立仇人。他叹息道:“就你这手,追求姑娘无往不利吧?想追谁也都够。”
凌河叉着盘子里东西,如既往吃相豪爽,将章鱼嚼出嘴油花:“没追过别人。”
严小刀本来就是心思敏锐人,他再迟钝也感知得到凌河花番心思体贴他,讨好他。只是,他吃着生蚝海鲜汤烤章鱼,脚上“红烧猪蹄”就能不在乎吗?有些事根本不是原谅不原谅,他从来也没怨恨过凌河,不恨,也不打算报复,只是前方路堵死,没有希望坚持着再走下去。
晌贪欢其实很容易,他可以不负责任地答应跟凌河上床,只为满足二人时冲动情欲饥渴而享受露水之欢,两个男人又不会怀孕,玩玩怕什?
两人靠得太近,身躯几乎相贴,隔着最后层被子和衣物都能感觉到对方滚烫与坚挺。他们之间仅剩隔阂,却偏偏是望无际无法跨越座大山。
严小刀有些心酸:“凌河,能对说些真话?你告诉为什。”
凌河回答八个字:“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再深入前情血泪,凌河无论如何讲不出口,内心徘徊良久,舌头咬出血都说不出口。
舌尖丁点痛意足以将血色扩散,无数恶魔披着狰狞幻影向他扑过来撕扯他眼球上血管,抽他脸,用利刃剖他心,将他踩在脚下踩入泥沼再发出嘲弄狞笑……他自幼见惯恶毒,尝遍世间惨事,所以才学会以恶制恶、以毒攻毒,这世道就是谁心软谁输。
然后呢?
当陈年旧案阴霾与那些挥之不去暗黑身影再次降临到头顶,像张残酷网将两人裹在其中,再次腥风血雨和撕心裂肺仍然无可避免,身不由己,到时谁再砍谁刀?
晚间,严小刀照例睡到半夜某个时辰,房门暗合他潜意识里期待,再次开启并快速阖拢。
浅色窗帘透入地月光,翩然而入黑影在床前只矜持半分钟不到,声不吭没打招呼很不要脸地上床,躺在他身边。
凌河侧身缓缓收拢手臂,以极为缓慢享受般动作将他抱在怀里,也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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