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唯笑。
洪诗雨确实不是第个。他小学同班同学,个十岁小姑娘,才是他手里第个受害者。放学回家路上他用石头把人敲晕,扔进村外头小河里。
彼时还在世父亲发现他异状。小姑娘尸体被发现时没穿鞋子,胡唯却说出鞋子藏在墙根底下。父亲把胡唯狠狠打顿,胡唯又哭又喊:她总是笑跑得慢,不肯跟玩,不是故意,就是想吓吓她。父亲双目赤红,抓着胡唯头发把他拎起来:你是人吗?你是人吗!
母亲下跪向父亲求饶:家里只有个儿子,他没,以后夫妻俩老,要谁来养?你多想想,多想想吧。她咚咚磕头,涕泪横流。
胡唯逃脱父亲棍棒,但从此之后,父亲看他如看个怪物。
体几分钟后,胡唯恢复冷静。他从仓库里找出半截废弃渔网,这还是儿子班上做运动会牌子时,他给找回来。把洪诗雨蜷缩起来尸体、书包和脱下来衣服鞋袜装进渔网里,胡唯又在外头多套个黑色大袋子。把袋子装上三轮车后,他车上放几个空箱子,离开江面路。
除清洁工,路上几乎没有人。胡唯并没有在渡口停留,他在渡口上游两公里左右河边停下,这是没有监控更没有人会经过地方。他解开黑色袋子,把渔网连带尸体拖出来,往渔网里装好几块砖头,最后扔进河里。
黑色袋子仍能用,胡唯确认它没有任何异味,叠好放在三轮车上。江面路不允许停放三轮车之类运货车辆,胡唯开车回家放在楼下,孩子正好准备上学。他简单说母亲情况,叮嘱孩子中午去看看,随即想起口袋里校徽。
胡唯把这个没有学生姓名校徽扔给自己儿子。“店里捡,是你吗?”他问。
儿子确认不是,他又说:“你留着,反正你老丢。”
之后三十多年相安无事,父亲因病离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结过婚,又离婚,孩子跟自己生活,母亲和他都没提起过幼年时那件事。他以为母亲忘,母亲也以为他忘。
处理好洪诗雨尸体,胡唯起初并不打算继续。毕竟只是时兴起,他有新女友,孩子又即将中考,他没心思。
半年后洪诗雨尸体被发现,那天胡唯也跑去渡口看热闹。河水把尸体从上游两公里地
不疑有他,孩子乖乖收好。胡唯骑电车送他上学,自己则回到江面路开店。卷闸门刚拉起来便有人在身后跟他打招呼。个临江中学老师,自称班主任,个焦灼中年人,自称学生家长。他们拿着洪诗雨照片,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
胡唯直到那时才知道,死在自己手里少女名叫洪诗雨。他仔细端详那照片,女孩身运动装束,左手束花,右手是比赛金牌,满脸笑意。胡唯摇头:平时见过,昨晚没有。
或许是因为姜笑已经知道胡唯身份,他罕见轻松愉快,没有半点儿隐瞒。
“第个,名字知道,第二个,没发什寻人启事,不知道她名字。”胡唯说,“其实还有第三个,想不起来。”
姜笑听见自己声音平静沉稳,点儿也不慌张,像有个别人暂时寄宿在她身体里,局外人般冷静:“洪诗雨不是第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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