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岄心头热:“她似乎没受苦。”
白霓和孩子在后院逛很久才被婆子请回房中。靳岄恋恋不舍,扭头说:“问过岑融,他说白霓很难带走,大瑀和金羌之间没有来往。”
贺兰砜与他坐在块儿:“你们回去,她怎办?她又要跟喜将军回金羌
“不止今天吧?每天都见他在外头打晃,这身银甲,他还是云洲王人?”
“岑融,是你奴隶还是你囚犯?”靳岄立刻道,“既然云洲王答应让回大瑀,你又把困在这小院子里,有什意思?”
“叫表哥!”岑融心烦,“去吧去吧,只此回!”
靳岄当即抓起洞箫,潦草地吹出个曲里拐弯音,满脸喜色跑出门外,差点与走进来游君山撞个满怀。宅子颇大,靳岄从后门跑出去,连蹦带跳般奔往贺兰砜身边。白日里人多,不远处墙头还趴着个岑融,两人拘谨,客客气气地过小桥,往大街上去。
岑融在墙头看得连笑带骂,指着贺兰砜背影问游君山:“那狼眼睛小崽子究竟什来头!”
遇过这样灼灼心意。
他起身坐到贺兰砜身边,也敲着碗,句句慢慢地唱,用自己原本男子声音,低沉稳厚,中气十足,唱来豪迈中带丝慷慨,贺兰砜跟着他唱,渐渐把调子找准。
碧山城夜色静谧,热闹街巷持久地、昼夜不息地亮着人世灯火。他听见列星江江水声音,像驰望原风样浩大而无可抵挡。
***
在岑融这儿住几日,岑融每天都来找靳岄,说些闲话,说点儿往事。靳岄起先认为他总是带着目前来,本能地戒备,但逐渐聊多,对岑融恶感也消散不少。年少时恶意捉弄,此时此地想来实在不算什大事。岑融帮他固然有自己目,但他依赖岑融也自有心机:回到梁京之后,若不依傍岑融,靳岄将寸步难行。
贺兰砜路上连打数个喷嚏,靳岄告诉他,这是有人在背地里悄悄骂他。贺兰砜带他去看高塔和灯阁准备,靳岄连连惊叹:那高塔全是用巨石砌成,冷冰冰,伫立在碧山城中央,透着异样肃穆。
与浑答儿、都则打招呼,贺兰砜牵着靳岄手,把他往另个方向带。路上靳岄想告诉他都则偷东西事情,但想到贺兰金英已经知道,便打消这个念头。两人走到碧山城角,爬上棵老树,贺兰砜指着个方向让靳岄细看。
从这个方向可以看到远处座大宅子后院,树影掩映中,隐约看见有人走动。靳岄眯起眼睛,发现那是个抱着婴孩妇人,正缓慢在院中踱步。
“……白霓?!”
贺兰砜有些得意:“这地方找很久,可惜太远,只能看个大概。”
曾种过茶花那小院子岑融让靳岄暂住。那茶花果然死,只剩杆秃枝。岑融这日来,进院子时照例不打招呼,跨过门便看见靳岄在那死茶树旁拿着管洞箫吹《燕子三笑》。
“哟,又搞什墙头马上?”岑融会点儿功夫,踏着竹梯攀上墙头,果然看见墙外有位狼瞳少年。那少年见岑融,立刻满脸戒备。
靳岄:“你不让出门,吹吹洞箫都不行?”
岑融指着外头贺兰砜,笑着问:“那是谁?”
“在北戎结识朋友,知道要随你回去,特意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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