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好啊。”
罗强声音飘渺得像口里呼出那口烟雾。
“好?……去局里,就不能每天来监区,也管不你们。可能个月都没机会上来趟,你觉得好?!”
邵钧急着解释。
“走行政不好吗?你才多大,你还打算辈子待这儿?们十五年,你也给自己弄个十五年?”
极薄极细刀片,划开道道细微血口子。外人轻易瞅不见地方,手掌轻轻抹,就是手血……
紧接着第二天,邵钧就让他们监狱领导请到办公室谈话。
找他谈事儿可不是监区长,而是他们监狱大头儿。邵钧还以为自个儿不当心又犯啥错误反哪条纪律呢,大头儿从办公桌上站起来,客客气气地招呼他,请小邵警官喝茶、唠家常……
傍晚厂房里结束做工,犯人们照例很有条理地收拾工具,排队回监,邵钧悄悄跟罗强打个手势,俩人“开小会儿”时间到。
罗强这回没蹲下提鞋,把手里小锉刀、铅笔什归置好,垂着手就想往外走。
道上锁时间。
胡岩悄悄地看在眼里,多嘴问句:“强哥,邵管给您买东西?”
罗强迟疑半秒钟,说:“不是,托他帮忙带,顺路。”
罗强不能说这是邵钧特意进城花钱给他买,那等于把邵钧出卖。
有些事只能搁在俩人心里慢慢地小火炖着,不能拿出来示人。
罗强说话口气极其平淡,甚至冷漠,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就好像谈不是俩人切身息息相关大事儿,而是谈件与他毫不相干事儿,爱咋咋地,老子无所谓。
邵钧微微愣,脸失望。
事实上,他当时就把调职事口回绝。他跟领导说:“在这儿干挺好,人都熟,跟大家处得不错。头儿,让您费心,谢谢您片好意,真不想走。”
领导在烟灰缸里杵着烟头,心里也烦,这事儿麻烦。邵小三儿你个臭小子,咋这不懂事呢?你调不调职,你以为这是你人儿事吗?要不是你爸爸托付、叮嘱,你要是监区里随便哪个没头没脸没背景小民警,老子管你待在哪儿?!
“罗强……把桌子搬仓库去!”
邵钧实在忍不住,使唤人。
仓库门边,邵钧递过支烟,闲扯几句。他看着罗强埋头吸烟时眉头拧出纹路,忍不住说出来。
“领导找谈话,要给调岗,让出监区,到局里工作。”
邵钧边说边看罗强神色。
那晚罗强侧卧在被窝里,手里摩挲着那只粉红色印着光屁股小孩罐子,凑上鼻子闻着,想像邵钧身体,邵钧味道——他这些日子用全副身心挣扎着抵抗撕咬留恋呼吸追逐着味道。
他半边脸埋进枕头,牙齿撕扯着,把枕头芯儿都咬出来,手指痉挛,疯狂地撸动。
他想像着邵钧脸憋得通红,在他身下挣扎着,骂娘,让他慢慢摁进泥土里,刺穿身体,狠狠地肆虐,冲撞,发泄,撞进对方胸腔,听这个人骂着脏话声嘶力竭地叫床,然后慢慢地服软,求他饶他,呻吟着射精,让他操到亢奋,达到高潮……
夹在食指和无名指间刀片缓缓地摁下去,摁进肉里。
罗强半趴半卧着,手伸进裤子,刀刀地削自己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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