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强腰上针扎样,疼得俩眼发黑,眼冒金星,身体上半截和下半截像要崩开脱环儿。
邵钧满头满脸都逼出汗,喘着,坚持着,眼神因为生死命悬线而流露出深刻恐惧与求生渴望
罗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攀上高处。他身上滚得跟只泥猩猩似,手臂可及范围内小树小草都被他扯光。
他气都来不及喘口,扭头去够身后人:“快上来!”
邵钧伸手去拽棵灌木,用力过猛,没料到啪声拽断,身体下子从陡坡上滑坠……
“嗳!!!”
“抓住,抓住!不能掉下去!!!”
罗强吩咐邵钧,把周围漂着几根趁手窄木头,聚拢到起,拴成最简陋救生装备。
捆木头就用水上漂过来床单麻绳,邵钧裤腰上那根皮带也被征用(可惜罗强囚服裤子是松紧带,没皮带)。
救生筏份量不够,撑不住两个人重量。
罗强下巴横,示意:“你先上去。”
邵钧说:“你先走。”
乌云寸寸吞没山巅亮光,四周视线愈发昏暗。
泡在水里两个人像两头倔牛顶着犄角,谁都不爽,都心疼对方,骂得痛快,这才开始着急。
俩人接力轮番喊“有人没啊谁拉老子把叫你哥”喊阵子,嗓子都喊哑,周围放眼望去就是片汪洋,人儿没有。
“手机有没有?打个电话啊!”罗强吼道。
“……他妈没手机!”邵钧对着吼。
罗强眼珠子快要崩出眼眶,探下身把拽住邵钧身上不知道是哪儿,死命拽住不撒手。
他两只手抓住邵钧肩膀,邵钧两手胡乱薅住他脖领子。俩人都喘不上气儿,都快要被对方勒死,脸憋得通红,太阳穴上胀出条条比蚯蚓还粗青筋。
两个人就这坠在那儿,个坡上,个坡下。
下面就是湍急洪水,个浪头卷过来,人掉进漩涡里就没。
那时候,只要有个人没撑住,或者不想再坚持,松开手,恐怕就真是咫尺天涯黄泉路,看完这眼,再没有见面机会。
罗强骂:“你姥姥,现在还跟争谁先谁后?大还是你大,谁大听谁!”
邵钧也犟着呢,谁有道理听谁:“你腰不行,你先上去,你上去还能在下边儿托你把,不然谁托你?!”
罗强:“……”
罗强摽着救生筏,在水中挣扎许久,终于扒到处陡坡,从水里慢慢地往上爬。
邵钧落在后边,手抱着罗强屁股,奋力把人往起托。
“个犯人没手机,你也没手机?!”罗强气懵,这脑子冲动小屁孩儿,办事永远都不过脑子、不计较后果、不心疼自己那少爷身子金贵小命!你安安稳稳在监区待着,让老子放心你,不比什都强?你跑出来干啥玩意儿这是?
“上班从来都不带手机,你又不是不知道!”邵钧也委屈地吼。
小邵警官每回值班确实兜里不揣手机,监狱这方面有严格条例,手机都锁在柜子里。
他中午着急麻慌跑出来,就没记着从柜子里拿手机,后腰只别只警务通。这玩意儿只能在监区范围内作用,迈出那道大铁门就是块废铁。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两人必须想办法逃生,不然就要准备在水里泡宿,泡成两只僵硬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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