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时那鬼乖乖在棺椁旁等着,表情颇有些忐忑,林言把他腰上宫绦在指间绕两圈,笑道:“他夸你呢,说你比好看,怎就没看出来?”
萧郁也抿着唇笑:“他看不对。”
在棺室待久,刺鼻霉味似乎淡些,林言把包打开,取出手套,纸笔,相机和手铲等系列小工具,深吸口气凝视那口黑色大棺,那刻他竟觉得无比美好,他朋友和恋人,无论尸骨还是魂魄都在身边,即使他身处于种种诡异事件之中,前途未卜。
曾经他总是担忧,怕肩负责任,世俗目光,未公布考试成绩,然而凝视口棺椁时反倒平静下来,经历生死,精神变得顽固而强大,凡俗纷扰都牵扯不到他,衰败霉变空
尹舟往他脑门推把:“话说回来,你小子不够意思,要不是上次哥哥找你订票资料时往你电脑里装个远程控制木马,想顺手拷俩片儿,结果都是那种……现在还不知道被你瞒到什时候去。”
“他倒没你以前形容那变态无耻不好接触。”
“你是赶上好时候。”林言无奈朝门后指,“之前黑化状态差点整死。”
尹舟突然凑近林言耳畔,暧昧道,“哎,你跟他,谁上谁下?”
“那必须是哥哥天天把他按在床上蹂躏啊……”
这幕让林言觉得无比温馨,即便他没见过萧郁对别人类有除掐脖子之外外交动作,刚想上前替他解个围,那鬼却眯眼睛,学着今人礼仪朝尹舟伸出手:“你好。”
即便隔老大段距离,他表情和语气里柔和只让林言想起个词,如沐春风。
林言在心里大骂虚伪,上下牙咬得咯吱咯吱响,突然觉得这场景很是眼熟,回忆半天,第次被薇薇带着见闺蜜时他也这样,笑露出八颗牙,提前开车门,抢着买单,人模狗样。
大概所有男人见媳妇朋友都这副德行,他不自觉扬起嘴角,笑得傻呵呵,小道士深深看他眼,林言吓跳,忙转头掩饰。
那鬼袖口用银线绣着云纹,抬手露出截手腕,青白像玉。
“不像。”尹舟干脆打断他。
林言脸刷红:“你闭嘴会死!”
“……懂,们算娘家人。”尹舟翻个白眼,“穿得跟拍古装片似,长得倒真是好,把你比下去,可惜沈薇那小妮子,输不明不白。”
两人边抽烟边有搭没搭聊天,林言觉得连这场面都酷似薇薇把他介绍给闺蜜时景象,大群女孩子把他关在门外,叽叽喳喳地躲在屋里讨论,他听不见女孩子们在说什,只闻阵阵笑声。
现在状况完全反,不知萧郁是不是也躲在墙后,林言低头摸摸鼻尖,忍不住偷偷笑。
这回轮到尹舟紧张,犹豫半天,很轻地握握萧郁手指,收回手时林言听见他“咻”声,松口气。
林言倚在墓道中抽烟,尹舟追出来,难以置信地把手往他眼前晃晃,讶异道:“刚才鬼跟握手……”
“感觉如何?”林言逗他。
“凉,跟冰块似。”尹舟仍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靠真摸到他,太奇妙太反科学太不可思议。”
林言扑哧声笑,抿着嘴唇:“习惯就好,都不觉得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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