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几件宋钧窑
瓷器和前人书画，但都看老，是真品。”阿颜很确定。
“就算喜欢这器型也该用汉朝老件陪葬才够格，仿古工玉玦在当时可不值钱，贴身放在胸口这
重要位置……有什含义？”林言自言自语，尹舟指
指萧郁，说你问他呗，那鬼凑过来看两眼，摇头说不记得。
尹舟同情看
眼萧郁，林言却皱起眉头，疑惑道：“这东西放在他身上时他已经过世，没得选，可能是收殓人意思。”
又拍几张细节照片，林言把玉玦放回尸身，继续检查，沿着条条肋骨往下摸索，在侧腰找到对脂白大怀古，因为沁色看起来黧黑两团，玉质细腻，倒无甚特别，左右手拇指旁各放枚碧玉扳指，胫骨末端都有小截腐烂线头，看不出颜色，垂在脚畔。
阿颜打着手电仔细观察半天，最后也摇摇头。
“咱们这算违法吧？”尹舟舔舔嘴唇，“你刚才还说保护来着……”
林言冷冷地瞥他眼：“除生死，有什是值得担心？”
他眼锋凌厉，尹舟不敢说话，小心翼翼持着相机。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几个人呼吸声。
件小巧烟黑色配饰从胸骨处被刀尖挑出来，尹舟拿至旁拍照，器型细节被闪光灯照跃然于屏幕上，连放大几次，唤三人过来看。
气中只剩下时光与记忆，生与死，爱与恨。
人在光阴面前才知道自己狭隘，林言想，有情侣吵架，父子不合，带他们来看棺材吧，只有触摸过死亡，才发觉原先心心念念，皆是不值得。
颗心忽然悲凉而理智，仿佛置身之外，再不知恐惧为何物。林言把相机交给尹舟，手指从骷髅面颊抚摸过去，钙化出坑洞面骨粗糙而干燥，他轻声，怕惊扰个漫长梦：“不会疼，你慢慢睡着，会就好。”
萧郁吻吻他手背，林言冲他笑笑，将手套戴上，摆正截截颈骨，先是肩胛骨，滑至胸前，依次往下摸索。
“这有用，会不会尸身已经被白天那些人搜过？”尹舟小声问。
“这个位置，难不成原先挂着铃
是件环状器物，有缺口，花纹精细。
“玉玦？”阿颜诧异道，“这、这东西
只听说在汉代前墓葬里出土过。”
林言用拇指在表面使劲抹，摇头道：“不对，看沁色是明仿西汉工，这东西有问题。”
尹舟本来聚精会神盯着显示屏，闻言赶忙转头不看它：“里面也有鬼？”
林言哭笑不得：“是说东西，阿颜，这个咱俩熟，你看看前厅展柜，有件仿品？”
“拜托，你问阿颜，这是考古不是盗墓，文物现场保护永远优先于研究，你知道具保存完好遗体有多宝贵，就地考察设备不到位没人敢动，没看见这里还锁着？再说收尾工作常历时多年，明显现在没轮到这。”林言皱眉，“尸体是死者最后话，也是生中说过最诚实话，先听听看。”
“递把刀给，殓衣蜡化，黏在身上碍事。”
尹舟把防身用匕首递过去，惊得直咂舌：“真可以，不干是不干，动手就这变态，你悠着点，这是你自家男人。”
“让你看看什叫专业。”
刀刃挑起胸口点布料，纵向割开道小口，用手指伸进去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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