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莫青荷走,周汝白从公文包里掏出个薄薄档案袋交进沈培楠,沈培楠揭开封口,抽出稿纸快速扫两行,惊讶道:“这多人?”
周汝白拍拍他肩膀:“兄弟,好这口就得做好心理准备,这小孩看着纯跟个北
莫青荷唱旧戏,接触多半是守旧人,时不知该用什礼节应对,便含笑请个安。
沈培楠叫声汝白,迎上去与西装男人重重握手,又补个拥抱,接着抬起那西式妇女手,嘴唇在她手背轻轻啄。
女子爽朗笑起来:“好久不见,培楠下战场,真要把他当个绅士。”
“他骨子里是个土匪,受再多教育也改不。”西装男跟着调侃,“去年还接到举报,说他兵把湖南户极有势力乡绅绑起来痛揍顿,理由竟是乡绅占村民羊!简直要笑死,连夜打电话质问培楠,结果这着,这臭小子亲自冲去那乡绅家,把他抓起来又揍顿!”
“你们听听,这也是师长能干出来事!”
。”
莫青荷克制着火气口口咬那粽子,仿佛那是沈培楠皮肉,啃得杀气腾腾。
吃完早饭,阿荣和阿福把沈培楠说礼物送上来,原来是只大玻璃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时新样子名贵布料,宝蓝,葱绿,朱红,藤黄春绉,锦缎,印度绸,全是艳丽奢靡颜色,说是为女士准备仍略嫌轻浮,更别提送男子。衣料样式也十分花俏,堆花印花暗花掐金刺绣,也有几套成衣,青缎长袍,细丝马褂,甚至西装,礼帽和皮鞋都配好。
莫青荷拎出套比比,尺寸正好合适。
“先挑几匹顺眼,叫人连夜裁出来。”沈培楠懒懒抽出套水红色锦云葛长衫丢给他,“去把这件换上,请朋友来家里打牌,机灵点,别给丢人。”
夫妇俩大笑起来,沈培楠也跟着乐,莫青荷发现此时他身上匪气都不见,举动刀刻尺量般,像个气派国军将领。
沈培楠比个请坐手势,回头对莫青荷道:“小莫,去泡咖啡。”
见他仍愣着,便补句:“问金嫂,她知道。”
穿西装男子名叫周汝白,正是这栋洋楼真正主人,也是沈培楠交往十年好友兼黄埔校友,军人出身,目前在司法局挂个闲职,实际身份却是力行社特务处内勤人员,负责党内情报工作,从蓝衣社时期就直受戴笠领导。
他身份特殊,沈培楠这次请他来,自然也不是单纯为打牌。
莫青荷怔怔望着怀里粉戏行头似衣裳,不知为何,当年夜校里那名站在高台讲演学生闪过脑海,同浮现出还有他身上白色学生装和台下少年崇敬眼神,莫青荷闭上眼睛,手指紧紧掐着缎子。
沈培楠扫他眼:“不喜欢?”
莫青荷突然笑,鬼使神差冒出来句话:“将军,真希望有天,也能被你当人看。”
当天下午沈培楠家门口来辆铮亮汽车,进来对西式打扮夫妇,男四十岁年纪,穿毛呢西装,戴副托利克眼镜,留两撇小胡子。女挎着他胳膊,头发烫成时髦卷度,颈子上挂串珍珠,胳膊光溜溜露在外面,整个人艳丽而干练。
她进门,整间客厅都弥漫着股浓烈法兰西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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