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没有提及沈培楠受贿,因为他认为用日本人钱打日本人是件很妙事。他受到启发,脑袋热,不仅要求沈培楠把答应给自己五万块钱也贴补军用,还差点把戒指撸下来,要他拿去换成金条买步枪。沈培楠听完他真诚而没见识建议,足足愣分钟,捶着桌子笑要断气。
莫青荷懒得理他,门心思想全跟老烟探讨暗杀行动。
他本来目标是干掉川田中佐出口恶气,然而经过番讨论,他和老枪致认为,川田靠山,藤原中将才是条活蹦乱跳大鱼。为实现狙杀藤原目,莫青荷要想办法帮助沈培楠争取到藤原来华安保工作,并且窃取会晤确切时间地点,守卫布防,在护卫队里安插卧底,势必让藤原有来无回。
有这个新目标,莫青荷觉得今天这场戏也不算太难熬。
莫青荷先送沈培楠去观众席,穿过大厅,进戏园门莫青荷才发现为这群日本军官,大舞台已经换样式,戏台前排排座椅全被撤,空荡荡厅堂摆开十多张烟榻,每张烟榻配张小木几子,放着烟灯,烟枪和大烟膏子,另有彩绘小金鱼碟子摆放新鲜鱼生和寿司卷。
沈培楠道:“她们不是这些人老婆,都是支援战争艺伎,在日本很讲究排场,来中国只能给这帮矮子当官妓,也很可怜。”他顺手抚摸莫青荷头发,不料蹭手生发油,涂太多,忍不住皱眉道:“你看你弄这样子,像个……”
他本想说不男不女像个戏子,忽然想起来莫青荷本来就是戏子,时打个磕绊。
莫青荷满不在乎:“跟云央学,就得穿成这样才拉得下脸来,你买那些长袍马褂虽然都像小粉头穿,到底是中国衣裳,穿到这里来,脏好东西。”
沈培楠瞪莫青荷眼,他觉得这小戏子胆子突然肥,之前直唯唯诺诺,现在敢顶嘴也敢开玩笑,倒另有番趣味。莫青荷却仍然在想官妓话题,抬头问道:“你在外面打仗,不住城里时候,要是想,怎办?”
沈培楠回答很简约:“手。”
川田等几名军官已经到,正懒洋洋半倚在烟榻上吞云吐雾,每人身边都跪坐着名和服女子,低眉顺眼烧烟泡。相比前天在沈培楠家中正经模样,他们今日极其闲适,军服外套丢在旁,衬衫扣子系歪七扭
莫青荷眼睛亮,他认为这是个申请长期跟随沈培楠绝好机会,眨巴两下眼睛:“你以后带着吧,认字儿,会算账,晚上还能陪睡,给你当副官,比你现在用那个咋咋呼呼小顾好多。”
沈培楠哭笑不得,往他后脑勺打巴掌:“哪有闲工夫,到时候滚去唱你戏,你这没有二两肉小身板,拿来挡子弹都不够格。”
莫青荷翻个白眼,不说话。
莫青荷心情不差,他昨夜确实去老烟开杂货铺买二斤杏脯,更重要是交代任务。
这次接头很顺利,他把昨天参与筵席军官姓名和藤原中将要来中国消息都汇报给老烟,得到通夸奖,同时他也很有心计添加几处错误,把两名根本没到场国军师长编进去,作出情报提供者并没有出席宴会,甚至可能是在外蹲点记者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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