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荷惊得下子转过头:“那不行,捧戏子连人家老母都带回家供养,传出去让人笑话。”
沈培楠看眼手表,发现时间来不及,站起来往莫青荷脑门推把,皱眉道:“不开窍,你都不唱傍什戏子,老子这是养老婆。”
他说完把手里把玩只金镯子扔给莫青荷,头也不回就走,莫青荷坐在床边,往前倾着身子,两只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好像在发呆,唇边条笑痕却逐渐加深,最后终于忍不住,咧着嘴嘿嘿笑出来。
莫青荷算好时间,上午在家补觉,吃过午饭收拾东西,特意换身不带丝风尘气深灰色毛呢西装,罩着薄薄长风衣,像个在公务衙门办事专员,礼帽压,谁也认不出他,打扮好自己,坐在客厅里专心等沈培楠回来。
雨越下越大,正午刚过,突然打起雷,闪电火龙似划破晦暗天空,老刘跑去后院收鸟笼,回来时候长袍全浸透,大葵花鹦鹉受惊,个劲在笼子里拍翅膀,老刘抹着脸上水,个劲感叹:“今年雨水可不得,入秋这个下法,恐怕得涝阵子。”
亮,沈培楠有公务在身,在床上躺两个钟头就换衣服出门,走到莫青荷房间门口,听见动静就推门进去,穿过小客厅,瞧见行李箱敞开着扔在地上,首饰细软摆床,不禁哑然失笑。
“大清早翻箱倒柜,是要离家出走?”沈培楠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拣出只金戒指,拉着莫青荷手要往上套,笑道:“可不记得你喜欢这些小娘们东西。”
莫青荷觉得受到轻视,把手往回抽,只只合起绒布盒子。
沈培楠看见这堆东西,早明白个大概,又拿起只沉甸甸金镯子掂掂,沉吟道:“如今稍洋派些人家都不兴这个,下午早点回来,带你去洋行挑只好女士手表。”
他在屋里环视圈,见床头堆满匹匹颜色衣料子,又道:“衣料不带,先去看看你那位阿娘是怎样人。”
窗外大雨滂沱,成白雾,随风阵阵飘,什也看不清,小黄猫害怕打雷,像贴胖乎乎暖绒绒膏药偎在莫青荷怀里,晃悠着尾巴,怎扯
莫青荷望着沈培楠,点点头,趁他转头时机,轻轻擦下眼角,问道:“她过好吗?”
沈培楠道:“昨天在济南刚接到戴先生电报,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今天中午有饭局,等见面谈过再说,你别忙着收拾东西,免得礼轻让人笑话。”
莫青荷笑,摆弄着珍珠项链搭扣,抿着嘴道:“你都当像你家样家大业大吗,什礼轻,真是过惯好日子不知民间疾苦,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把儿子卖去唱戏?”
他说话时难得没有张牙舞爪,密匝匝睫毛垂下来,文文气气好看,沈培楠静心看他,这才觉得十几天不见,自己是真想他,想听他磨磨牙,抱着他小屁股干干,干完睡上天夜,但不行,身上这股劲不能泄,得趁热打铁,先把跟山东那帮旧军阀事处理完,因此即便这小雀儿全身上下都透出股被冷落委屈味儿,他还是顾不上他。
沈培楠摸弄着莫青荷鬓角,低声道:“要是过不好,你也别花钱另外安置,接回家来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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