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莫青荷想,最亲近人通共,作为国军师长级人物竟然丝毫没有察觉,或者说,有所察觉但没有上报,这举动本身就太过可疑,恐怕从自己,bao露开始,沈培楠就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上。
想起那盘录音带,莫青荷咬着牙,努力挺直后背,他不能软弱,他不能容忍自己被情绪控制。
“莫先生,咱们坐车坐有点
莫青荷不知道自己被关在什地方,不知道已经被关多久。
来路上他直被蒙住双眼,没有任何方向感,隔着汽车窗户能够听见街市嘈杂声,有时候安静些,有时候热闹些,但并没有经历郊外独有冷僻和长久寂静,他推断大约没有离开北平城,但汽车又行驶太久,仔细想想就恍然大悟,司机怕他猜出距离和方向,刻意带他在内城绕圈子。
过大概两个钟头,或许更多,汽车终于减慢速度,缓缓停下来,他被反剪着双手带下车,蒙眼布条被摘下,他陡然看见光明,但迎面太阳光芒耀得他下子闭紧眼睛,再睁眼时,只见置身于座废弃大院子,四面都有高墙环绕,最里头是座类似仓库房子,黄泥墙,窗户被横七竖八木板钉死,门口放几把破扫帚,莫青荷还没有来得及进行下步推断,膝盖窝被从后面狠狠踹脚,那高个子男子粗声大气喝道:“快走,少磨磨唧唧!”
他声不吭又被推进屋子,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阴冷黑暗,靠门处放张木板桌子,地和墙壁都用水泥漫过,墙上挂着几条铁链,尽头都与手铐连接,这里是间秘密审讯室,陪同自己前来两名男子分别提起他手,咔哒两声脆响,他手腕被镣铐锁住,莫青荷跪在地上,向后举着胳膊,膝盖被硌得生疼。
那高矮两名西装男子分别对他进行审讯,问很多话,包括他接近沈培楠之后所实施所有叛国行动和参与同伙,莫青荷对叛国说辞抱以冷笑,其余概宣称不知道。
屋内正进行僵持,大门被推开,名便衣男子走进来,并没有朝跪在阴影中莫青荷投以视线,却将条马鞭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莫青荷猜测是要用私刑,眼神流露出丝惊慌,但立刻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
他没有慌张资格,他自己演砸这出戏,他把自己和同志们都推入最被动局面,就像审讯他人刚才说,现在他身陷囹圄,要老实交代,要等死,要,逃出去。
对,他必须逃出去,就算死,也要竭尽全力将搜捕消息传递出去,让参与其中同志能够及时隐蔽,如果被带到南京,他不能保证自己能经受住形形色色审问和刑罚,他在执行任务前就听说过有同志因为耐不住折磨而招供。更糟是,旦间谍身份坐实,他不仅会连累北平地下组织,更会让同志们努力毁于旦,在这个节骨眼上,蒋介石会抓住任何理由来大做文章,破坏合作抗日进程。
他不能再依靠沈培楠,莫青荷跪在冰凉水泥地面上,想到这个名字,心里禁不住阵软弱。沈培楠太冷静,堪称心如磐石,他爱自己,自己也爱他,但是在政治面前,爱情不堪击。他可能会因为今天事终身遗憾痛苦,但不代表他会因此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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