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你与绝交,死心塌地跟那姓沈,就明白件事,什信仰主义都是虚,只有钞票实在。如果师兄当初有沈培楠半势力,你也不会……”莫柳初有下没下摆弄着纸牌,抬起双细长眼睛,“那时候在你心里,恐怕连云央都比这个师兄重要吧?”
“够。”莫青荷用两只手按着桌面,禁不住全身打冷颤,“看错你,你也看错。”
不等他说完,莫柳初不耐烦打断他:“看错?”
他突然撒开手,把大把扑克牌掷在桌上,猛然撸起袖管,露出上臂密密麻麻青紫色针孔,将胳膊举到莫青荷脸前。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略微调整表情,嘿嘿笑道:“还记得们起杀那位日本中将,没想到留个活口,水谷玖……”
莫柳初欣赏着那大片狰狞伤口:“他找到,把用绳子绑三天,每天拳打脚踢,临走还留点小小纪念,让每天生不如死,为能保住你们,活得像畜生……那时候你在干什?在跟你沈哥卿卿,就在这杭州城!”
莫柳初第局牌并不是跟莫青荷玩,他刚在咖啡桌坐定,对桌麻将声突然停,名打扮入时小姐站起来,穿过过道,用水葱似手指敲敲两人桌子,大胆地偎在莫柳初肩膀上。
她穿着身西式薄纱上衣,微欠身,胸前丰满两团嫩肉紧紧挤在处。女人香气扑鼻,其实并不年轻,双似睡非睡眼睛,眼皮很厚,眼角微微下垂,蓬松卷发覆在脸上,有种慵懒妩媚,她靠着莫柳初,朝莫青荷抛个媚眼。
“金爷,有新客人来,不给引荐下吗?”
莫青荷脸上微微笑着,副老江湖做派,心中却着实惊讶,莫柳初见怪不怪抬手拍拍那女人脸,笑道:“这位小朋友身家清白,你可别带坏他。”
接着搂着她肩膀,伸出两根手指,变戏法似从对丰腴胸脯中间夹出只小小油纸包,打开看看成色,对莫青荷做个等待手势,起身去对桌,在女人空出位置落座。
莫青荷有如五雷轰顶,几乎不敢相信自
莫青荷看着师兄那双瘦长手熟练地摸着麻将牌,听见他大声与朋友说笑,只觉得此时莫柳初那样陌生,跟他记忆中那名穿蓝纺绸衫子、清高而耿直进步青年根本不是同位,他也不敢相信,他竟然跟眼前这名喝着白兰地与小姐调笑摩登人物,起在台上唱过夫妻,起发过誓,起在颐和园余晖中偷偷定过终身。
他发着呆,莫柳初却重新坐回他对面,毫不掩饰将刚获得只方方正正纸包裹放进皮包里,见莫青荷发愣,吸口烟,笑着解释道:“沦陷区药品被日本人管制,吗啡很难弄到,需要点过硬关系。”
他怜爱看莫青荷眼,仿佛对方还是名涉世未深少年,道:“许久没与你打牌,还是按小时候规矩?”
莫青荷终于忍无可忍,猛然按住莫柳初手,指尖触及他瘦得惊人手腕,不由得心中凛:“师兄,告诉你没有,你没碰过那些东西,你没替日本人做过事!”
莫柳初不以为意地笑起来:“日本人?日本人算什,中国人又算什,现在只为自己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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