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这些,令他心焦还有另外些事。
他不知道该怎面对沈培楠。
要是换北平,杭州,久别重逢,劫后余生,他和沈培楠大约早就上床扒裤子去,他俩都是急脾气,不会婉约含蓄那套。然而他们现在是两支队伍长官,局势就不同。
莫青荷不愿意让弟兄们知道他当过兔子,不是为他自己——他从戏班子里学会这毛病,没什不能承认,但他不能连累战士们为他丢人。队伍里有走过长征路老兵,先被地主逼死亲人,又被国民党打死战友,赶到荒凉西北,早就赤化彻头彻尾,提起国民党仨字儿恨不得和血生吞。这样战士,要是知道他们团长曾经被国军将军干死去活来,那非得气得饮弹自尽不可。
男人和女人搞,那叫天经地义,再体面爷们,就算回家跪在炕头朝老婆求欢,说出去也不过让人笑话两句;男人和男人就不样,甭管当多大官,但凡是被“干
这场战斗以少对多,歼灭敌军过万,缴获大量武器装备,这些灰扑扑功臣们在山里酣睡天夜,山外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很快传至延安,通过无线电又传至各个敌后根据地,军民百姓人人振奋。
然而对于退守葫芦山里八路军残部来说,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喜悦,就被破釜沉舟结果弄得哭笑不得。
他们被彻底困住,外有日军,内有国民党,并且,这困就是遥遥无期。
日本鬼子吃大亏,却没按莫青荷等人预料往后撤退,而是原地驻军休整,并且开始使用通讯设备请求增员。这次,大家才真正见识到日军主力执着与善战,不同于伪军触即溃,他们就像为战争而生,不撤退,不投降,宁肯集体自裁也不当俘虏,提着明晃晃刺刀,所到之处尽是杀戮与掠夺,他们穿着军靴,戴王八钢盔身影就如同噩梦,让山里中国士兵不得安宁。
尽管根据地报纸和无线电把日本鬼子形容愚蠢而不堪击,但只有真正上过战场军人,才知道他们面对是怎样恐怖敌人。
战斗结束后第二天,虎踞山南日军从重创中渐渐恢复,开始近乎疯狂二次布防,他们将队伍分散,在大大小小各条进出山道路建设岗哨,把葫芦山围得如同铁桶般,就连通信兵都再无法通过,而沈培楠下令销毁指挥部全部通讯设备,令大部队跟外界彻底断绝联系。
次次突围失败,通讯封闭,食物匮乏,医疗用品严重短缺,坏消息接踵而来,严峻局势先是影响军官们情绪,然后像瘟疫样层层向下传播,士气低迷,郁结内心焦虑让大家越发沉不住气,些无关紧要磕碰也可能引发次争吵,士兵向上级汇报,上级护犊子,互不相让,于是便演变成些小规模斗殴。
很快,矛盾重心意料之中转移到穿灰军装和橄榄绿军装士兵之间。
中央军骄横跋扈,这帮兵又是沈培楠手带出来,充分秉承他作风,能进尺绝不屈居寸,而八路军也不肯让步,越是知道己方处于弱势,越是寸土必争。
抢水井,抢地盘,就连争树底堆蘑菇、只野兔都恨不得打上架,莫青荷作为此地八路军最高长官,为中国人窝里斗作风感到很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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