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参谋抬头看见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小白脸,气更是不打处来:“你看看,们自己战士,刚打完仗就忘艰苦朴素作风,再这下去要学着国民党抽大烟玩婊子!你看你这、你这……”
他想挑出点错误,观察半天却发现莫青荷堪称天生丽质,俊美未加修饰,憋半天,只好道:“把你这眼睫毛剪剪!扑闪扑闪,你能把小鬼子扑闪走,能把国民党飞机大炮扑闪回去?”
莫青荷哭笑不得,赵参谋发泄够,这才注意到手里多件东西,低头看见纸袋上红章,立刻反应过来,眼神锐利往莫青荷脸上扫。他也不是省油灯,吧嗒两口旱烟,抽出椅子:“坐,大热天跑趟不容易,陪喝点酒。”
莫青荷颗颗往嘴里丢花生米,应和着首长话,心里挺不以为然,心说要论政治清明军民心,八路比国民党不知道高出多少,要说人员素质军事修养,咱们可真得跟人家学学。
赵参正痛骂交际舞,莫青荷搭眼扫,下子看见沈培楠和情报处位漂亮姑娘勾肩搭背,立刻就变立场,使劲拍下桌子,跟着骂道:“这帮国民党,太恶劣,太没有素质!”
?”沈培楠面不改色,“恕冒昧,认识些军统局朋友,与他们相比,姜小姐专业素养恐怕有待提高。”
安妮退回去,逗得哈哈大笑:“您说对,特务可不会自报家门。”
她举杯呷口香槟,朝沈培楠伸出手:“看在您兄长与同校份上,不请跳支舞吗?”
沈培楠深深欠身:“很荣幸。”
两人手牵手滑进舞池,华尔兹音乐里,许多国民党委员和女记者已经开始他们饭后社交活动。
这场重庆式晚宴隆重又富有诚意,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在其中。
莫青荷抱着牛皮纸袋,从偏门悄悄溜进礼堂,从站岗卫兵那儿打听到赵参谋位置,猫着腰穿过人群,赵参谋吧嗒着嘴抽烟袋,他没像其他首长样穿老蒋提供新军服,还是身打满补丁旧灰布军装,正怒气冲冲对宴会发表议论。
“这他妈都是什歪风邪气,要说,咱们在坡地里摆上二十来张大木头桌子,每人分大碗肥肉炖豆角,半斤红高粱下肚,有什谈不拢?”
他弯下腰,往地上磕磕烟袋锅,红地毯上立刻多堆烟灰,然后又挥着烟袋杆,指着国统区派来女记者:“看看那些女,伤风败俗。”
女记者们穿洋装烫卷发,还有几位金发绿眼外国妞,这在根据地可不多见。莫青荷递上文件,他眉乌唇红很是好看,此时心里直叫苦,下子就忘要寻找沈培楠目,局促地站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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