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培楠饶有兴趣地盯着安妮,意识到她并不是在开玩笑,忍不住哈哈大笑:“姜小姐,你会失望,军人都样。”
她不假思索:“不,您在眼里毫无缺点。”
沈培楠抽出支香烟,得到安妮允许,点燃吸口,喷出股烟雾,他话直截当:“密斯姜,以对感情理解,个人在你眼里完美无缺,只有种可能——你爱他,他不爱你。”
名女子,被指出示爱已经是冒犯,被拒绝更是极大羞辱,安妮骄傲被伤害,她攥紧拳头,指甲掐着掌心,她从未遭此怠慢,留洋时她是学校明星,回国后拒绝无数富家公子追求,怀揣梦想投入战争,即便在解放区,她也能凭借魅力得到偏袒。然而此刻,她从她所倾慕人目光里读不出丝涟漪,他没有被吸引,甚至没有被自己热情影响分毫!
她脸涨得通红,紧紧攥着香槟杯,灌口镇定精神,然后猛然站起来,朝他浅浅鞠躬:“抱歉浪费您时间。”
莫青荷鼓着眼睛生闷气,沈培楠和姜安妮转到哪里,他目光就跟到哪里,完全忘首长在场,把根油浸浸鸭脖子啃得嘎吱直响。
沈培楠跟舞伴在人群里旋转,总觉得有道视线麦芒似刺向自己,时又找不到源头,他想大约是小报记者镁光灯,曲结束,他牵着姜安妮往座位走,回头看见个熟悉身影在远处晃,又被涌动人潮遮住。
他不知道莫青荷被调回延安,因此并没有做相遇准备,搜寻阵就放弃。安妮跳得身上出微汗,她陷在柔软牛皮沙发里,微微低着头,余光瞥着沈培楠,她希望对方注意到自己白皙后颈,更期待他能主动搭话,然后她看见沈培楠左手,无名指套着枚光灿钻石戒指。
她像碰着块火炭,立刻收回目光,沈培楠察觉她脸色变化,微笑着看她:“密斯姜?”
安妮心猛然收缩,下意识摇头,她发觉今夜举动太大胆,跳舞时凝视着他眼神也太热辣,这不是淑女该有行为,更不是理智干练女**党员该有作风,然而她好像受到蛊惑,不由自主脱口而出:“沈先生,请原谅冒昧,您……您结婚吗?”
沈培楠亲吻她手背:“能与这样美丽小姐跳舞,很愉快。”
她昂着头离开,暗自期待沈培楠能挽留自己,然而身后无声无息,她走几步又停下来,转头看着他:“想问您个问题。”
“对您太太很好奇,怎
沈培楠愣,顺着她视线看看自己手,笑道:“是,结婚。”
安妮在瞬间从火山掉进冰窖,她觉得自己蠢极,轻轻噢声,勉强维持着微笑:“您太太真幸运。”
“为什这说?”
沈培楠略微抬起头,两人目光交错,她欲言又止,朝周围瞥眼,突然换成英文:“来延安,因为这里有平民自由和尊严,有真正无所畏惧灵魂,是,见到许多英雄,作为军人,他们热血与勇气令人敬佩,但是……”
她摇摇头,有些难以启齿,“英雄也有各种各样缺点,以丈夫标准来看,他们缺乏文化,举止粗鲁,就像群难以驯服野马,他们甚至以此为自豪……您与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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