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唬。”
“实话,没再骗过你。”
傅冕拉他手揉揉,“再看眼吧,马上要开船。”
宋玉章回头,看着晨雾蔼蔼包围清溪,感觉自己像是重回娘胎里走遭,可惜始终没能去看看小樱桃,算,人死就死,看不看那块刻名字石头又有什分别?
开船之后,宋玉章终于见到小凤仙,小凤仙被塞进箱子里后,显然是又受到惊吓,手舞足蹈地比划通,宋玉章看明白他意思——宋晋成被杀。
宋玉章笑笑,“能问去哪吗?”
“不能。”
“好吧,”宋玉章伸个懒腰,“那就随遇而安。”
傅冕动作很快,连夜就处理宋晋成,颗子弹,声招呼都没打,宋晋成被拖出来时原以为又要挨顿毒打,哪知道傅冕抬手就是枪,死亡来得这样干净利落又猝不及防,宋晋成在死之前脑子几乎是片空白,真是片白茫茫,光辉灿烂到虚无,在虚无境地之中,他仿佛看到个美丽剪影,然后,这个世界就没有宋晋成。
处理个累赘,还有另个累赘,小凤仙被拖出来时不像宋晋成那样平静,他这段时间直受到都是照顾和善待,这样被拖出来,令他记忆又瞬间回到恐怖时候,乱踢乱蹬地想要逃跑。
傅冕并不是个人策划这起偷梁换柱绑架案——“他身边有内鬼”,这是宋玉章落入傅冕手中不久之后便产生念头。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桓许久,终于是在那烟草味道中轻飘飘地切实地落到沈成铎身上。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至少是认识。
对身边人,宋玉章当然有提防心思,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实在他也不是神仙,能事事算计到位,关图之行,他也是慎重考虑之后才决定成行,还带上柳初这个颇狠小心腹,他能预想也就是路遇土匪劫道,那也有二十三师人围护,二十三师人再废物,毕竟也是兵,土匪不是傻子不会跟军队对着干,没想到还会有人专程冲着他来。
如果傅冕是主谋,那他身边至少也该有个清楚他行程并且级别不低内应。
个无用累赘,自然没有留存价值,小凤仙还有用,能栓住宋玉章,所以小凤仙被留下。
小凤仙知道自己是落在恶人手里,只是那声枪响还是着
小凤仙养得已颇有几分人样,清秀白净,是个挺好看青年,此时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傅冕知道宋玉章就爱这个款式,他和孟庭静都差不多。
枪口已对准那个乱蓬蓬脑袋,几息之后,傅冕还是挪开枪口,对随从道:“把人装上箱。”
宋玉章没进箱,在院子里就进马车,路不见天日地上船,上船之后他先问小凤仙,傅冕没跟他翻脸,平淡道:“箱子里,开船再说。”
“他很无辜。”宋玉章强调道。
傅冕斜睨过来,宋玉章冲他笑笑,“你那时也很无辜。”
如果傅冕并不是主谋,那能想就更深。
或许这趟出行原本就是诱饵。
宋玉章道:“是出什事?”
傅冕凤眼有神清亮地盯着宋玉章,宋玉章正是半睡半醒,眼睛里全是慵懒随性。
傅冕亲他眼睛下,道:“带你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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