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铜像其实是由人扮成,为街头表演种把戏。看到母亲眼睛眨不眨地盯着铜像,寿明愣住。他确信铜像真身正是哥哥喜久夫。贵子徐徐走近,在铜像前面纸箱里放下叠东西,应该是折好钞票。来往游人注意到贵子,纷纷驻足观望。
忽然,铜像动。只见他手扶着礼帽,手转着手杖,双脚踏起舞步。举手投足如同机器制作人偶,丝毫看不出是人在做动作。表演得这精彩,定经过长年刻苦练习。如果不是顾虑太多,寿明肯定也会对这位厉害舞者心生钦佩。贵子伸出右手,铜像伸手握住,随后铜像就像发条到头样恢复静止状态,和舞动前相比造型有些不同。驻足欣赏游人散开。贵子随人群离去,并没有发现身后寿明。
寿明感到震惊,没想到哥哥竟有这大变化,而母亲表现更令他出乎意料——她脸上浮现出心满意足表情。寿明直以为母亲唯愿望就是哥哥能在音乐上获得成功,但他想错。原来无论以何种形式,只要看到孩子正在追求理想身影,任何位母亲都会感到欢欣。
周围人影渐疏,最后只剩下寿明独自站在那里。从铜像所在位置理应能将寿明看得清清楚楚,但铜像依然动不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铜像戴眼镜大概是双面镜,寿明看不出哥哥正在看向哪里,但他视野中不可能没有自己身影。
寿明步步走到铜像前停下,环抱
进佐治家步!”
平时寿明会在心里揶揄父亲,认为父亲是个不明事理固执老头,但这次却觉得父亲确有理由发火。寿明之所以甘心继承家业,是因为他也希望哥哥成为名成功音乐家。他想当面质问哥哥:为什和当初说不样?
从此,喜久夫再也没有回过家。寿明大学毕业后便进入家里公司帮忙,不知道哥哥喜久夫身在何处、做着什。
不过,喜久夫和佐治家关系并没有完全切断。贵子有时会瞒着其他人和喜久夫见面,弘幸也默许。
天,弘幸叫来寿明,让他去跟踪贵子。“今天你妈很可能去见你哥,你去看看他们在哪儿见面,说什。”
“知道。”寿明答应下来。他明白父亲想知道不是母亲和哥哥说什,而是哥哥现状。毕竟骨肉相连,作为父亲怎可能不挂念自己儿子?
“如果有机会和你哥聊几句,就把这个交给他。”弘幸递给寿明个信封。
寿明接过厚厚信封,意识到里面装是钱。父亲看也不看寿明,可能是不想他多问吧。爸,你还是狠不下心啊——寿明想这说,但没有说出口,只是把信封装进上衣口袋。
那天贵子果然出门。寿明跟在母亲身后,时刻留神不被她发现。换乘几次列车后,她来到代代木公园。那天是周日,到处是出游家人或情侣身影,还有人三三两两凑在起练习乐器。贵子走到中央广场个角落,停下来。虽算不上围观,但经过那里人都会稍稍放慢脚步,看来那里是有什事。
寿明缓缓靠近,终于知道人们在看什。只见地上摆着个方形台子,上面立着尊铜像。铜像头戴礼帽,手持手杖,衣服、眼镜、皮肤、头发都发出乌黑金属光泽,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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