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允低眼剥着金橘,没有答话。
于是杜越目光在楚明允和秦昭身上莫名其妙地徘徊番,嘟囔着就转身要走,“你不叫他那去……”
“杜越,”秦昭忙拉住他,“他不会过来。”
“你……”杜越气结,就要把袖子扯出来,“那自己过去陪他行不行!”
秦昭直接紧握住他手腕,默不作声地盯着他,态度明确坚决。
楚明允不在意地放下手,“算,反正不是什要紧事。”
越近年关,时日越逝如流水。
除非有心接触,太尉和御史大夫实则没有太多交际,二者各司其职,即便是御书房禀事,也并非时常能遇见。眼望飞雪天大过天,霜白满檐,转眼就又是除夕。
杜越从晚饭时就不住地探头探脑往外瞅,直到天色深透,终于忍不住跑去廊下张望起来。秦昭问道:“你在看什?”
“看表哥啊,”杜越头也不回地答,“都这晚,他怎还没过来?”
。寻常军务上事,楚明允基本是手遮天,况且赵恪靖所处也并非什重要职位,此番外调并未能引起谁注意。
太尉府中,赵恪靖双手接过信件,粗略翻看遍,忍不住感叹:“这些藩王这快就跟着交出兵权,您计划果然厉害。”
“他们是交,可李承化那边还没动静呢。”楚明允将调任文书也递过去,不经意瞥见他神情,又道:“你想等年后再启程也行,多晾他们阵也没什。”
赵恪靖感激笑,“多谢主上。”
他不多耽搁就要离去,楚明允忽然出声叫住他,“对。”
杜越对上他眼神就败下阵来,暗自挣扎会,转身走回厅里直接坐在楚明允旁边,摆足架势,“姓楚,跟你谈谈吧。”
楚明允全神贯注地剥着手中橘子,并不理他。
“靠跟你说话呢!”杜越忍不住抬脚要踹上去,楚明允这才掀起眼帘瞥他眼,他默默又收回脚。然后杜越发觉不对劲,楚明允眼角狭长,眉目低垂时显出点若有似无阴影,艳丽中偏透着股冷肃,他盯半晌,后知后觉地明白不对劲在哪儿。
楚明允这时像极他十五岁刚到苍梧山时样子,没有似笑非笑神情,没有挑事欠抽言语,不声不吭地沉默到杜越还以为他是个哑巴,任旁人怎说话他都不理睬,双眼眸映出天光云影,石潭清泉。
思及此,杜越重重地叹
楚明允不觉抿紧唇角,垂下眼言不发。
秦昭看他眼,走到杜越身旁,“坐回来吧,他不会来。”
“表哥今年不过来,为什?”杜越猛地回头,“他在府里也就个人,干嘛不像去年那样过来?”
秦昭无言以对。
杜越又看向厅中,“哎姓楚,你不是对表哥有意思吗,你干嘛不叫他来?”
“主上请说。”赵恪靖转过身。
楚明允手按着额角,“见元闵那天,是怎回府?”
“属下并不知道,您吩咐完事情就命离开。”赵恪靖有些讶异,“出什问题?”
“你早就走?”楚明允微微蹙眉。他次日醒来就在自己房中,只依稀还记得跟元闵谈妥事情,其余只剩大醉过后头痛欲裂。
“您既然不记得,或许可以问问其他人?”赵恪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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