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还能替李延贞撑到什时候?”楚明允道,“他软弱无能什都不懂,可你难道还看不出这局势?”
“世人都说你忠,可你忠心是什,究竟是天下还是他李氏家?这多年他还没学会长大吗,满脑子绘画雕刻,只懂享乐,这个没用东西就是你想要君王?”他话音渐重,几近诘问,“苏世誉,你若是真觉得李延贞坐起那个位置,又怎会当这多年权臣?”
苏世誉默然不应,只是看着楚明允胸膛处漫开片殷红,血不断地渗出,透过他指缝,滴滴砸在地上。
“什叫谋逆,他大夏先祖当年不也是揭竿而起吗,反又怎样,时候到,改朝换代就是天命,江山易主有何不可,有什错?它气数已尽,除也还有别人来争,那凭什不能是夺得这天下?”他厉声落音,面
可他分明出身显赫,是世家公子,荣光无限,为何会有如此习惯作风?
他曾经舍弃所有,将自己放在刀刃之下,任凭周身要害袒露,只为在瞬时机中取谁性命?
种种念头在电光石火间闪灭,楚明允竟只顾上心疼。
长剑偏,两把剑锋相错,寒刃磋磨出刺耳锐响,火星微溅,楚明允与苏世誉擦肩闪过,回眸不经意瞥见他持剑手,微蹙眉。
顷刻间无数招式激烈相对,剑击铮鸣声与撕裂空气声持续似不绝,又在刹那凝成无声僵持。
刺来。楚明允手上力度陡然落空,三尺青锋于周身凛厉扫开,带起满地梨花翻卷,玉壶酒盏哗啦摔在地上,酒酿醇香混着梨花清香弥漫开来。
“主上!”影卫不禁上前步,被冷冷声“让开”斥退。
衣袂翻飞不定,剑光缭乱刺目,剑气,bao涨,摧得梨树飒飒摇颤,花落簌簌。
楚明允有许多年不曾遇到过足以战对手,却如何都没料到这个人会是苏世誉。
苏家四代将门之风,在这刻淋漓尽现,可苏世誉剑却又与他为人截然不同,招式至快,剑势极险。
东风落瓣,梨花似雪悠悠飘坠,落在儒白肩头。
他们之间剑之隔。楚明允剑锋抵在苏世誉喉前,苏世誉剑锋点上楚明允心口,时无人动作。
楚明允忽然缓慢地勾起唇角,他折腕转个方向,以剑锋将苏世誉肩上落花拂去,旋即不待对方反应,踏前步,肌理破开轻响犹似花绽。
苏世誉忙收手撤剑,带出鲜血泼洒在地上,红血白花,他面具般脸上终裂开缝隙。
楚明允捂着伤口闷哼出声,脸上血色转瞬褪尽,冷汗滚落濡湿眼睫,他却仍带笑瞧着苏世誉,“消气没?”见苏世誉虽仍沉默不语,但也不再动手,他深吸口气稳住呼吸,继续道:“那就听说。”
难怪即使在起时,也很少见到苏世誉出手。楚明允曾想过是他刻意掩盖,然而直到交手此刻,才发现这是他早已形成习惯:毫不顾忌自身安危地接近对手,不到他确认能击必杀之时绝不出手,拼是刀光剑影线之际谁人更快,根本就是在赌命。
着不慎,就必死无疑。
而既然是赌命,谁又能确保次次都万无失?
——“到,还是刚才问题,你父亲为什不许你动手?”
——“大概……是不大喜欢杀人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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