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烨坐在城隍庙残存石阶上,手里拿着石刻刀,凿凿刻下白准名字。
建寺庙功德石碑,他没有刻上自己姓名,但将白准刻在最前面,他凑近石碑轻轻吹气,吹落石粉,用金砂描画白准名字。
“白准每年生辰点那支香。”
阿秀立刻退后半步,“她说过这对主人无害。”
白阳嗤笑声,都迈进这个门,还说对白准没有二心。
他走到几案边,挑开蒙在镜子上红布,镜中是许彦文,他正跟阿秀见过那个女学生走在公园里。
岑丹有些疑惑,她似乎不明白为什昨天还眼中没人许医生,今天会主动约她出来散步。
她换身新衣,在她与许彦文时常见面书店前等待。
车影晃而过,黑衣女出现在马路对面。
“想当人。”
“带你去见先生。”
白阳被四门人围追堵截,这些人全都不要命,把道坛砸得乱七八糟,没香火供奉,他身上白斑越来越多。
,心中反而松口气,白阳再想害他,也没这容易。
“今天要去城隍庙。”霍震烨把煎蛋夹在烤面包片里,咬口继续说,“把工期提前。”
他把从星光电影公司分到红利全投进去,黄老板捐两万,商政各界纷纷捐款。
黄老板放出风声,说自己这辈子杀孽太重,修庙正是桩大功德。
连捐门坎门钉都是功德,上海滩有名望人家哪肯落后,水泥大王煤碳大王都豪掷千金。
镜子照见许彦文后颈,那里趴着只血蝶。
“你看,能让他爱你,因爱生灵,也能让他忘记你。”尝过七情,又怎还愿意再当个纸偶呢?
白准点起支香,提起精神想看看阿秀是不是在做他交待事。
他什也看不清楚,好像有人蒙住他眼睛,堵起他耳朵。
就在白准想把香掐灭时候,眼前骤然明亮,耳畔响起白阳声音:“把命香给。”
他不能再等。
阿秀出现在他面前时,白阳有片刻沉默,许久才说:“他师父在他这个年纪,还远不如他。”
“想当人。”
白阳笑:“当然可以,但需要点东西。”
“什东西?”
“这快就动工?”白准心中动,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难得有精神问这些细节,霍震烨笑:“你等着,有大礼送给你呢。”
他匆匆吃完面包香肠,套上大衣出门去。
白准轮椅跟窗边,看他开车走,才把阿秀叫到房中,对她道:“你知道该怎办。”
阿秀重重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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