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休明警惕地环顾周遭,依然以静制动,等待时机。
“她媚术修倒是远远强于武功,但也不过多耗片刻。”戚朝夕索然无趣地收回目光
偌大演武场霎时静。
这日天气晴好,入夏后难得阳光温煦而不灼人,场中气氛却如冰下暗流急湍。江湖人不讲繁文缛节,沈慎思扬声重申遍规矩,锣声响,便要开始。从始至终,右护法易卜之只补充句:“刀剑无眼,伤亡勿怪。”
首局自然是由归云山庄出战,季休明朝少庄主江兰泽点点头,又对旁侧紧张不已林旷歌宽慰道:“别担心,你最后上场,和沈二公子会尽力为你拿下前两局。”
他提剑跃上擂台,身姿挺拔如青松,拱手道:“归云山庄季休明,前来请战。”
“贺兰,你去。”易卜之道。
山河盟应战般若教消息仿佛悄悄生出双足,转眼跑遍江湖。本欲离开洞庭人们又纷纷留下观战,有些启程后没走远急忙赶回,走远只得拍案大呼可惜。
双方约定规矩,三局两胜定输赢,地点就在聚义庄内。
这地点是般若教提出,原本三大门派还犹疑不决。魏敏却担心山河盟会就此离开,忙道自己毫不介意,还称为名剑大会设擂台反正空置,总算是又有用处。
“约战于庄中,算是们先占地利,因此更要提防魔教动什手脚,不可掉以轻心!”
依照沈慎思吩咐,自入门处起沿路都有弟子把守,谨防般若教趁机生变,把比试变成出引狼入室。
女子应声,人还未动,香风已袭上擂台。也不见她持什兵器,双眼盯住季休明,抬手缓缓抽出腰带,衣袍倏然滑落,露出痕雪肩,柔软曲线更在裹身红纱下若隐若现:“般若教堂主贺兰,能与季公子过手,真是三生有幸。”
台下阵异样骚动,林旷歌急忙捂住江兰泽眼睛:“小孩子不许看!”
季休明不为所动,视线只落在她手上:“姑娘请。”
众人这才发觉贺兰手上“腰带”实则是柄银白软剑,随她手腕抖,寒芒喷吐,直袭向咽喉要害。季休明静立不动,在她逼近刹那猛地横剑格,叮地声,软剑触之弹,反震得贺兰迫近身形微滞。
季休明趁隙掌击出,贺兰忙抬手与他对掌,内力激荡,两人各自退开几步。贺兰娇笑声,脚下步法变幻,软剑银光闪动在红纱魅影之间,时让人分辨不出虚实,仿佛四面八方都有冷剑蛰伏,又好似只是她时兴起,拿红纱覆上人眼,开个小小玩笑。
可待真在演武场上,隔着擂台望见般若教来人时,沈慎思仍是愣愣,下意识看向身旁,沈知言与他目光触,依旧沉默不语。
只见般若教行不过数十人,夹在泱泱正道之间,竟显得格外势单力孤。
有人惊怒交加地暗骂魔教太过托大,简直是目中无人,薛乐却听旁边戚朝夕“啧”声:“来人不多,分量倒真不轻。”
薛乐问:“怎说?”
“右护法易卜之,四堂主严瀚、宁钰、贺兰、尹怀殊,这下都到齐。”正应戚朝夕指点,身形高大灰袍人负手最前,有四人跟随其后,其余皆黑衣打扮,散在四周戒备,人数虽寡,股压迫感却缓缓推过来,碾碎方才质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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