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大侠应当还在里面。”
他说着眼神忽然动,薛乐随之转头看去,江离距他们不过两步,也是刚刚赶到,闻言望向火势最烈柴房,血红色火光映入眼眸,他不顾切地冲进去。
“江离!”
江离闯入那片烈焰。灼痛感瞬间扑面袭来,浓烟呛鼻,他不得不抬袖挡住脸,步履维艰地向前挪动。重重火焰后隐约能望见个靠墙黑影,他不禁愣,头顶突地响起古怪动静,有人猛地从后面用力扯他把,下刻梁木在江离眼前轰然坠落,火星激溅。薛乐死死地抓着他手臂,急得几乎吼出来:“已经救不下,快跟走!”
江离还没完全回过神,身不由己地被拖着往外走,垂下手时团绯红色倏地从衣袖滚落,他下意识伸手去抓,火舌却抢先将那朵绢花贪婪吞下,冷冷地烫伤他指尖。
刹那间如江潮澎湃奔流,激得火势大涨,逼退余下三人。他垂下眼,怀抱头颅姿势仿佛同情人耳语,颈椎骨骼破裂声音却爆响,他松开手,脚将软倒尸体踢到墙边。
火已经烧着门框,宁钰破开门将贺兰推出去,接着回身剑刺向戚朝夕,不出所料地再度被架住,他微微笑,突地弃剑抬掌,狠厉掌风登时当胸袭来。电光石火瞬间,戚朝夕似是反应不及,未能躲开,结结实实地挨掌,整个人摔进身后火海里。
宁钰等等,隔火隐约瞧见对方仰躺在地没动静,便拾起剑带人离去。
直到这时,戚朝夕才缓缓吐出口浊气,捂着胸口站起身,不禁摇摇头。哪怕那瞬间凝聚内力有准备,宁钰这掌也打得他肺腑震荡,差点咳出口血来。
火势愈发大,头顶梁木也烧噼啪作响,火星溅落。戚朝夕将墙边尸体扶得靠坐起来,略打量,毫不怜惜地将佩剑也扔在旁边,然后他脱下外袍引燃火,丢到尸体上。
直到傍晚时分,这场大火才被彻底扑灭。半边院落被烧成片惨不忍睹焦黑荒地,里面人也成具焦炭似人形,唯有旁边佩剑如被淬炼,愈加锋芒夺目。
江离半跪在尸体前,久久地言不发。
围观人们窃窃私语着,好奇却又不敢近前。天门派杜衡实在按捺不住,嘀咕着想凑上去仔细瞧瞧:“……真假啊,戚朝夕真就这死?”他瞄见江离并无反应,试探着伸出手去碰,却被把扼住手腕。
江离声音平静:“别碰他。”
洞庭城外小酒肆中,临窗独坐青年桌上已经摆好几只空酒坛,他顶着张平平无奇面孔,边慢悠悠品着杯中酒,边留意着往来过客。
做完这些,戚朝夕终于轻快地笑声,足尖在发烫墙壁上借力踏,身轻如絮地穿过壁上高窗,身影在瓦檐上匆匆闪,便不见。
柴房本就易燃,不多时已经烧透,熊熊烈火还朝周遭蔓延开去,慌忙赶来仆从桶桶水往上泼,火势却怎也不见小,浓浓黑烟直冲云霄。
“沈二公子,这是什情况?”薛乐眼认出人堆里沈知言,快步赶上去。
沈知言见到是他,神色愈发愧疚难安:“是们疏忽,让般若教贺兰逃,不仅看守弟子遇害,而且……”
“柴房中还有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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