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微窘地放下
叶子，道：“她唱
什
？”
戚朝夕依然眼也不眨地瞧着他，慢慢念着：“美丽人啊，第
次见你便牵动
心弦，使日日惦念着你容颜，追随你脚步来到你眼前，只想问你，要不要嫁给留在身边？”
江离对上他目光，又听他问道：“好不好？”
“……”旁边还有人在看着他们，江离心头猛跳，时张口结舌。
戚朝夕笑起来：“问你这首歌好不好。”
人们纷纷转头望来，彻底被点燃热情，高声叫起好。
那异族姑娘旋身欢笑，银铃叮叮，她唱得越发热烈，神采飞扬，像是在殷切地与谁对话。
戚朝夕专注吹奏侧脸显得格外俊秀，不时瞥惊讶江离，眼中含着笑意。
曲唱罢，那异族姑娘已是气喘吁吁，脸上明媚笑容浸着汗水，更添几分感染力。
台下掌声雷动。
灯笼熄灭半，台上登时片昏暗，人群骚动起来，惊异疑问，以为出事故。
声笛音飘然而起，正是那曲牡丹诗，接着台上亮起团团温润白光，竟不知歌女们何时上台，每人手捧朵牡丹花苞，竟是花心在莹莹发光，她们开口歌唱，将手中牡丹轻轻托起，便见牡丹缓缓绽放。
人群哗然惊叹，江离也道：“这是……？”
“是纸雕牡丹花，在掌中拢紧闭合，摊开便绽放。”戚朝夕解释道，“发光是藏在手里夜明珠。”
随着歌女们穿梭舞蹈，夜明珠在掌中藏起又翻开，牡丹随之明明灭灭，如梦似幻。
“好。”江离连忙答道。
戚朝夕顿时笑得更加厉害，江离反应过来，忍无可忍地瞪他眼。戚朝夕笑得止不住，去牵他手，拉着他穿过人群往外走，道：“同江琴心讲，这是向你师娘求亲时唱曲子，私心想安排在今晚，她答应后，便去乐坊和方
“都不知道你会这个。”江离道。
“以后你还会发现很多不知道事。”戚朝夕把那片树叶递给他，“这是南疆求爱曲子，他们习俗是在春夏时斗歌求亲，歌儿唱得好小伙子最能博得姑娘喜爱，不然便去学吹叶子，请人伴唱。”
“在那儿呆过两个月，当时只嫌他们太吵，夜里睡不着，百无聊赖，就摘片叶子学着。”戚朝夕道，“现在想来，却忽然觉得鲜活有趣。”
江离也试着把树叶凑到唇边，再三努力，却只发出呼呼吹气声。
“改天教你。”戚朝夕瞧着他笑，只觉得分外心动。
曲终，满场寂静，直到灯笼被重新点起，台上大亮，才爆发出潮水般喝彩。
歌女们施然行礼，鱼贯下场，再上台却只有名女子，身异族打扮，银光闪闪发链绕过前额，垂至腰侧，下坠着两枚小巧铃铛，随着她步伐叮当作响。江离看着眼熟，而后才想起她正是那日乐坊里静静坐在旁紫裙姑娘。
乐师们罢手歇息，并不奏乐，台下人们瞧着更觉得新鲜。
这异族姑娘开口，歌声嘹亮清爽，像是首山歌，虽是难懂语言，但神态腔调活泼，迥异于汉家乐曲，听得人心潮澎湃。
戚朝夕伸手从头顶摘下片树叶，随便在袖子上擦擦，递到唇边，竟是吹响，音节高昂欲飞，正和上歌声，仿若直上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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