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东西?”她放下酒杯,不笑时候,那张寡淡容颜更没明艳,反而死气沉沉如同棺材板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她静静地看着顾潇,黑白分明双眼褪去嬉笑温柔,竟然如刀
顾潇想起当时随口诬陷,觉得自己作为个欺师灭祖逆徒,大概要被清理门户。
顾欺芳不知道是狗胆大过天,还是自觉江湖草莽压根儿没把皇家放在心上,伸出爪子勾勾指头,楚珣还在呆立,楚尧已麻溜下床,迈着款款如滚步子跑过去,乖巧熟稔地抱住她小腿。
她顺手摸把小孩儿脸上软肉,这才示意顾潇过来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听完之后问道:“所以你是打算再去趟瑜州?”
顾潇怔,下意识地点头,结果还没点下去,就被顾欺芳巴掌拍成个偏头落枕。
师父这定是赶上每个月那几天不舒服!脾气忒大!
’,你是下山半年把规矩都忘得干二净吗?”她从怀里摸出书信,压在桌子上用内力震得粉碎,目光仿佛要把顾潇嚼碎样,“你有本事做,现在就别怂啊!做事胆子是气沉丹田增肥出来吗?”
见向嬉笑怒骂没个正形师父眼下真在气头上,顾潇不敢吭声,任由顾欺芳当着俩孩子把自己训得狗血淋头,感觉师父是把胸中两点墨兑水成两大缸墨水,随着唾沫星子喷薄而出,可谓是字字珠玑震耳发聩,骂得他头都不敢抬。这长串不带歇气训斥从顾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大致过滤出两个重点,是他行事莽撞、不自量力,二是打扰她与师娘养老生活,着实大逆不道。
等顾欺芳搜肠刮肚地把最后个字儿也骂完,才用眼神示意他边凉快去,转身看向楚珣和楚尧。
楚珣也是才发现楚尧并不是睡着,而是被人点睡穴,便偷偷给他解穴,本以为这娇气堂弟定会苦闹,没想到楚尧眼睛还没睁就听到顾欺芳番节节拔高骂声,竟是无师自通龟息大法,动不动活似睡死。
楚珣:“……”
顾欺芳手拿起酒壶满满斟杯,嘴里慢悠悠地问:“年轻有为顾少侠,你是觉得自己武功盖世、天下无双,差不多能以当百,拳打葬魂宫,脚踹八方英豪是吧?”
顾潇愣愣,想争辩几句,顾欺芳就好像窥得他心思,继续道:“你认为自己能瞎猫踩上死耗子,有惊无险地把人从雁回河带回金水城,就算是不得本事,再来几波也能依样画葫芦应付是吧?”
顾潇噎,道:“师父,送佛送到西,总不能就这把他们给丢吧?万要再出点事,前功尽弃不说,回头还是千古罪人。”
顾欺芳慢吞吞地把酒喝完,抬起眼皮看看他:“你咋这大脸呢?”
顾潇:“……”
顾欺芳“哼”声:“醒就别装死,皇帝家儿孙就这德行,倒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代不如代!”
两兄弟被这胆大包天刁民震惊当场,顾潇也不面壁,扭过头来就惊诧道:“师父,你知道他们是谁?”
顾欺芳慈祥地看着楚尧,皮笑肉不笑:“可是个凶残女土匪啊,他要是不说实话,就把心肝儿挖出来吃。”
楚尧终于忍不住“哇”地声哭出来。
楚珣:“……”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