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闭眼:“道长觉得,不够好?”
“非也。”
“或是不值得托付?”
“不然。”
“既然如此……”楚惜微抬起头,“为什?”
闻言,端清却是岔开话题,道:“沈无端有子如你,百鬼门后继有人。你武功、眼界都远超于武林同辈,再给你些岁月,四海三山皆不可留你来去也。”
“道长过誉。”楚惜微心中疑窦未开,哪怕难得听见端清赞赏,也高兴不起来,只在脑中思量对方作为,却忽然听到下句话。
端清看着他,道:“可惜贫道依然不乐意你。”
说这句话时候,端清还是那张万年不变冰块脸,语气也还是淡漠无起伏,偏生像记重锤砸在楚惜微胸口,不觉刺痛,却沉闷得很。
满心思量被雷霆打断,他面色不变,双手慢慢握紧。
倒让晚辈想起另个人。”
他没明说,端清却早有预料,闻言波澜不惊,将剑负于背后,道:“但凡模仿,无论高低总归拙劣。他如此,亦然。”
所谓模仿,总免不传承或解,然而无论哪种,都暗示这两人之间关系匪浅。
楚惜微心下动,却听端清道:“适才用过剑法,记住吗?”
他回过神,在脑子里细细回想遍,点点头。
端清道:“你们不合适。”
他语气淡淡、神色平常,好似在说个再浅显不过道理,楚惜微心里腾起火气无处发泄,几乎闷得胸疼,忍不住咬牙:“道长方外之人,也拘泥世俗伦常偏见?”
端清摇摇头,他向旁走过几步,弯腰捡起掉落在地面具,取巾帕擦去上面露水,道:“人生世本苦短,难得几回称心如意。既然如此,但凡不违道义本心,又谈何可为、不可为?道你们不合适,并不是因为伦常,只是你们之间还有太多问
沈无端曾说过端清是冰雪般人,心思眼力也似寒冰白雪,机敏得让人无从遁形,以楚惜微自己这匆匆几次面见,也知道这道长虽然看起来与世无争,却是个极难对付人。
如此剔透个人,怎会看不出自己毫不掩饰心思?
可现在他说,不乐意。
端清道长从不骗人,说出话也如板上钉钉,既然说出这话,那就是对他和叶浮生事情表达自己不喜。
楚惜微骨子里有股近乎偏执傲意,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看法,却不能不管叶浮生立场,是故到现在,他不能枉顾端清态度。
端清淡淡道:“沈留说他已经把《歧路经》第九层‘归海’心法给你,如今你又突破到第七层,那在三天之内将这几招剑法融会贯通,也应非难事。”
楚惜微抬起眼:“看来三天之后,就要生变故。”
“你心思,跟潇儿样鬼。”端清看他眼,“赫连御千劫功即将大圆满,若他功成,那在你突破到《歧路经》第八层之前就不可跟他硬抗,倘不得不对战,便以此剑术脱身。”
楚惜微惊,是为赫连御正值紧要关头消息,也是为端清对其知根知底。
他定定神,直视端清:“据所知,赫连御《千劫功》向来杀伐肆意,以此道而论,他要突破大圆满恐怕胜算不小,道长却说‘若他功成’,那……道长,是要在这三天之内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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