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微摇摇头,开口道:“不论是非如何,有禅师当前,都还轮不到等外人置喙。”
此言出口,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色空身上,哪怕老僧目不能视,也能感觉到这些如有实质眼神。
他缓缓道:“事关重大,之间种种,以老衲片面之见不可以偏概全。老衲被困渡厄洞,确是恒远串通步雪遥下药所致,但若无他在其中巧妙周旋,老衲也等不到逃出之时。”
顿顿,色空又道:“葬魂宫暗中截杀提前离山各派门人,也是恒远在步雪遥面前巧言设诱,硬将部分人留下活口,虽遭大罪,但并非无回天之力。谨以此事而论,老衲对他如既往。”
薛蝉衣忍不住出声道:“可是他曾在步雪遥面前亲口承认,浮屠塔那夜是他派人送信将玄素道长引到浮屠塔,然后……”
迹禀报监寺色若师叔,却没想到他早与葬魂宫勾结,见事情败露有意杀灭口,只是顾忌家师不敢轻举妄动,便将计就计佯装受其威逼利诱……”
桩桩件件,从恒远口中说出来便似颠倒番日月黑白,就连亲眼目睹他与步雪遥密谋薛蝉衣等人也心有疑虑口难开,其他人更是被这突转口风所惊,时间议论纷纷,谁也拿不定主意。
可惜那监寺色若已经在惊变开始便遭灭口,现在死无对证。
巧言令色,亦或者忍辱负重?
恒远倒也干脆,不仅竹筒倒豆子般说尽前因,还将自己所知葬魂宫部署悉数讲出:“眼下萧艳骨被百鬼门拖在山脚,时半会脱不得身;魏长筠身在伽蓝城作为后手,埋伏‘百足’作为杀招;步雪遥则在西边落日崖设下火油陷阱,是要等赵冰蛾佯装撤退,引各位追杀过去直入陷阱,现在虽有太上宫端衡长老和玄素道长带人前往阻止,但求稳起见,此路不可行,赵冰蛾也不能放过。”
“然后赵擎死。”恒远合掌颂句佛号,“赵擎与黄山派这笔血海深仇,小僧虽受佛经涤心八载仍六根难净,自然要跟他讨这番因果。当夜是小僧派人将玄素道长引到浮屠塔撞破赵冰蛾调遣属下劫囚之事,借刀杀赵擎,但小僧也及时带各位前往事发地,借此机会将葬魂宫踪迹挑明。”
在场自然不乏那夜去过
说话间,他目光投向屋顶上赵冰蛾,声音微冷:“赵冰蛾执掌‘魔蝎’,在赫连御失踪当下已成葬魂宫此番行动把手,孰轻孰重,各位前辈心中当自有计较。”
“这话说得是真不错,就是不像出家人该说话。”赵冰蛾微微笑,“想起来,你是黄山派那命大兔崽子。怎?苟活八年,现在想下黄泉找你爹?”
“黄山派”三字出,就像沸水浇进热油锅,在场无人不知赵擎“血阎王”凶名来历,却没想到黄山派惨案竟然还有幸存者。
“小僧俗名郭谓,家父是黄山派掌门。”恒远迎着赵冰蛾眼神,“赵护法贵人多忘事,但是这世间恩仇因果都记于天地之间,冥冥中自有报应。”
恒远身份出,对他尚存疑虑人不由得放下三分警惕,多几分怜悯之心。薛蝉衣皱着眉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这和尚,却迫于形势不得不解他绳索,借此机会对屋檐上顶着叶浮生面目楚惜微悄然打个眼色,只手在喉间虚虚横,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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