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个道理,但有时候事无可避。”罗梓亭示意他们凑近,然后用石块将泥土刨开表层,下方别说骨骸,连草根虫蚁都没见到。
他放下石块,道:“化尸水虽然厉害,但般只能伤及血肉衣物,如这般碎骨不存、寸草不生情况,江湖上只有家能办得到。”
“谁?”
“中都洞冥谷,百鬼门。”说话是恒远,他看着这片土地,“百鬼门与葬魂宫交恶已久,这次为除心腹大患,不仅楚门主身先士卒先行迷踪岭,少门主秦大小姐更是随右军同行。她带着大
“再行三里就是‘秋水坞’地界,过那处就入进迷踪岭家门口。”罗梓亭边啃着干粮边摊开地图,把罗家主从小对他耳提面命才养成大家风范悉数喂狗。
“难怪这几日来袭人多不少。”玄诚皱着眉头,手指在上面圈几处,“花前辈他们行右军走官道在后,是作为后援倚仗,约莫在明日寅时抵达此处;陆公子他们所率左军是水路奇兵,该是比们更快些,怎到这里还不见踪影?”
玄素对着地图看到眼睛发花,奈何他到底是下山不久,看不出其中有何门道,只能虚心请教恒远,却见年轻僧人正蹲坐在地怔怔出神,可那里别说开出朵花,连棵草都没有。
等等!玄素霍然起身,这附近荒草遍地,怎偏就那处寸草不生?
附近其他人也意识到不对,没急着惊动休憩众人,只示意罗梓亭跟着玄素过去看个分明。
像极,又似乎点也不像。
玄素有赵冰蛾风骨傲气,却无她偏执自负;他有色空仁善慈悲,却无他枯禅静心。
他就像根青竹,自冬雪泥壳下破土而出,生得迎风劲骨,内有明节在心,段段是非自在清明。
东道端涯道长去得太早,恒远只有幸见过他两次,本已模糊印象在此时渐渐清晰,与玄素身影重叠在起。
心里那颗拔出大半刺终于粉身碎骨,化为烟尘,于恒远眨眼时候飞散而去。
恒远问罗梓亭要根银针,插入泥土后迅速拔出,银针下半截已经发黑,尖端甚至出现腐蚀溶化迹象!
“化尸水!”罗梓亭出身华月山庄,自小见多识广,见状以石块挑起点泥土凑近,闻到股刺鼻恶臭。
玄素曾听叶浮生和其他出门历练同门提过这种毁尸灭迹奇物,自己到还是第次见到,他仔细观察这片寸草不生空地,大概有丈见方,泥土还有些湿意,然而这里已有数日未曾降雨。
这样片地方,曾经有多少尸体被化为水液?
他面色有些僵硬:“杀人不过头点地……”
他对玄素微笑:“若有朝日,贫僧化为斩业修罗,还请道长谨记‘无为’之念,行有所为,断不可为。”
玄素抬手在他肩膀上拍拍,认认真真地道:“贫道答应大师,但……相信,不会有这天。”
此夜之后,恒远依然冷静安排行军路线,玄素依然尽力退敌救人,罗梓亭与玄诚照应中段,恒明率众无相寺武僧断后。连番血战让每个初出江湖年轻人都慢慢明白,除自己手中冷铁刀剑,没有谁能永远挡在你面前。
祖辈荣光,终将化为朽土;人世未来,还在足下手中。
江湖儿女热血,有时是真要用血与火去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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