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这辈子罕少遇见公孙琢玉这种人,毕竟清浊对立,那种为民请命嫉恶如仇官总是有些令人讨厌。他指尖轻抚袖口,轻轻开口:“大人介知县,便吃这种粗茶淡饭?”
公孙琢玉当然不吃,他在府上顿顿大鱼大肉,没肉吃饭都不香。但面上还是得继续装:“清茶淡饭足矣,天下有很多百姓都吃不饱饭食,杜兄要不要起?”
杜陵春略微躬身:“在下只是奴才,怎敢与大人同桌。”
公孙琢玉倒不怎在乎这些,将他拉到旁边坐着:“没什奴才不奴才,别人觉得你是奴才便罢,自己可不能觉得自己是奴才。”
说完唤来小二又加碗面。
公孙琢玉不吭声。
杜陵春刚才行礼时让人挑不出毛病,乍看确实副奴才作态。没读过几本书,说明幼年家境贫寒。但偏偏衣着华贵,垂眼时神态漫不经心,想来在他主子身边地位举足轻重,是从底层爬至高处人物。
声音阴柔,太监?
喉结不明显,可能从小净身。
但能得太监贴身伺候就只有王公贵族,加上他刚才说自己主子从京城来,难道江州这个破地方还真有什大人物微服私访来?!
官商勾结,官商勾结,这句话不全是虚言。起码要想在个地方长久发展,少不人脉关系。在江州这块地界上,数得上来富户人家都请公孙琢玉吃过饭,送过礼,刘家就是个很好例子。
公孙琢玉只当是哪家富户来拜山头,但耳尖微动,觉得面前这紫衣男子声音有些熟悉,且过于阴柔,像是在哪里听过。
他努力思索片刻,但不知是不是上辈子临死前把头给撞坏,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想脑仁就突突疼。
公孙琢玉只好暂时放到边,他端详杜陵春片刻,心中忽而有种微妙感觉:“你……叫什名字?”
杜陵春怔,他还以为公孙琢玉会问“你家主人是谁”,却没想到对方问这个不相干问题。淡淡挑眉,拢在袖中手动动,意味不明颔首笑道:“在下姓杜,单名个陵。”
杜陵春听见他话,不知为何,身形顿顿。半晌后才抬头,深深
公孙琢玉想起自己江州三害名声,内心嘶声,这可不是什好事啊。为证实自己内心猜测,他目光不着痕迹在杜陵春下半身扫眼,试图看出某些端倪,但很可惜,无所获。
公孙琢玉只能道:“替多谢你家主人,不过这酒菜便免,为官者需清正廉明,不可贪图百姓针线。”
不管是是不是大人物,这是最稳妥办法——
装!清!官!
公孙琢玉说完,似乎是为证明什,直接在旁边面摊点碗阳春面,坐等着上饭。
公孙琢玉询问:“兰陵美酒郁金香陵?”
杜陵春笑意不变,眼眸却暗暗:“大人见笑,在下介奴才,未曾念过什诗,只知是左耳陵。”
奴才大多贫苦出身,没什钱念学堂,公孙琢玉小时候念书也怪费劲。
“那便是兰陵陵,你名字很好听,其实识字也不多,”公孙琢玉不见轻视,态度很好,“你家主人是谁?”
杜陵春闻言看他眼,微微侧身,正对着处酒楼:“家主人姓尹,是京城来丝绸商人,钦慕大人名声,想邀请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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