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不似旁人腰身弯那厉害,抽空抬头看眼,心想那绯衣男子便是传说中权势滔天杜司公吧,目光由下往上缓缓打量着,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怔瞬……
是他?!
公孙琢玉记性还没差到那个地步,毕竟江州这地方太监可不多见,尤其他前几天还和对方坐同张桌子上吃阳春面来着。心里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立刻低下头去。
杜陵春细长眉眼在阑珊灯火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目光先是在公孙琢玉身上饶有兴趣打个转儿,而后移到旁脸色煞白张吉吉身上,眸色暗沉收回视线。
知府殷勤道:“大人请上座。”
张吉吉提起这个名字,似乎心有胆寒,压低声音,字句道:“京律司提督,杜陵春。”
江州只是个小地方,离皇宫隔着十万八千里,不比京城消息灵通。公孙琢玉依稀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只知道对方乃天子近臣,权势滔天,放在以前就是汪直魏忠贤类人物:“是权臣?”
张吉吉认真补充道:“亦是宠臣。”
公孙琢玉羡慕成公孙大柠檬:“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张吉吉偷喝几杯酒,难免有些上头,闻言嘿嘿笑声,口无遮拦起来:“再权势滔天有什用,是个没根阉人。”
为什有种自己被排挤感觉,这官场果然该死险恶。
公孙琢玉重重咳声:“自然……自然收到。”
此时他才慢半拍想起,管家前些日子好像确实递个什请帖过来,只是他当时还没睡醒,随手就扔角落里去,现在不定放哪儿吃灰呢。
张吉吉又像发现什似,忽然咦声:“公孙兄,如此重要场合,为何不穿官服啊?”
公孙琢玉抖抖袖袍,白衫玉带,有松竹君子之风,闻言看眼张吉吉:“你不觉得官服穿上就像个绿王八吗,谁穿谁傻,谁傻谁穿。”
杜陵春抖开袖袍,坐上主位,众人
他生平最爱美人,其次才是金银,觉得杜陵春每日看着那多绝色佳人,有心无力,要再多金银也是枉然。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到公孙琢玉痛处,令他略微坐直身形,心想阉人怎,阉人碍你什事儿:“穷苦人家多有衣食贫乏,若不是逼不得已,个好好男子想来也不会入宫净身,何必……”
他顿顿才道:“何必出言中伤,如此轻贱人。”
张吉吉心想公孙琢玉什时候变得这大义凛然起来,正欲说话,却忽而听到外间阵杂乱通传声:“杜大人和知府大人到。”
众人立刻整理衣衫,起身迎接。只见名发束玉冠,面容阴柔绯衣男子负手前行,步入宴厅,而知府大人则点头哈腰,殷勤无限落半个身位,跟在后面。
语罢收回视线,在丫鬟带领下走入府门。
张吉吉在后面嘿骂声娘,反应过来连忙跟上。
江州辖内共有六县,然而公孙琢玉进席入座时候,发现除知府大人外,还少个人没来,不由得倾身询问张吉吉:“白松鹤怎没来?”
“他?”张吉吉语气微妙,“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儿向来自居风骨,这种阿谀奉承酒宴从来不到场,尤其这次设宴招待人物……”
公孙琢玉早就想问:“招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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