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陵春也看过来。
公孙琢玉颔首笑:“月自然是有,只是需得夜色才能瞧见,还请大人熄厅内灯烛。”
在座众位皆是官场中人,更何况还有个正二品提督,这种宴会本就容易混入有心之徒,倘若熄灯烛,片漆黑,那还得?!
知府本能便想斥责:“公孙琢玉,你……”
“无碍,”杜陵春抬手,打断他话,“照他
后面句才是重点。
公孙琢玉心想折现个屁,他把全家卖也买不起这块玉。伸头也是刀,缩头也是刀,干脆落落大方从座位上起身,对着杜陵春拱手道:“下官家中清贫,礼物微寒,只怕让大人见笑。”
杜陵春心想猜到,毕竟穷都只能吃阳春面,心中却罕见没有丝毫恼怒,对着公孙琢玉态度颇为和善:“无碍,金银珠玉见多,反倒没什稀奇,呈上来吧。”
知府等人遭受会心击:“……”
公孙琢玉闻言只得照办,绕桌而出,示意身后充当护卫石千秋将画卷拿来。
吉:“……”
江州*员都是聪明人,送礼个比个实在。这个送金松,那个送灵芝,还有送尊翡翠佛像。最次也是张吉吉,枚巴掌大仙鹤玉章,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双目竟是两粒罕见血玉所嵌。
众人如此举动,倒把公孙琢玉衬得不聪明。他坐在下首,心想送礼送错得罪人,还不如不送,幅画也太寒酸些,等宴席散想办法再补送份吧。于是静默喝酒,努力减少存在感。
自古贪,,g污吏都喜金银,杜陵春也不例外,钱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嫌多,只是在座众人都送圈,唯独堂下坐着白衣男子毫无动静,难免突兀。
“公孙大人,”杜陵春竟是还记得他,支着头,声音细细柔柔,饶有兴趣问道:“你可有备什江州风土特产给本司公?”
这幅画卷极长,几乎要占小半个宴厅。众人只见卷轴徐徐展开,烟波浩渺江河率先映入眼帘,有黄河之水天上来气势。随后是重峦叠嶂,连绵起伏群山,高耸入云。其间亦有青松缭雾,水榭亭台。九曲山路盘旋通向村庄,江上蓑衣渔翁孤舟独钓,寥寥几笔,意蕴无穷。点红日缀于山头,缓缓升起,亮整副山水墨色。
“好气势!”有人不禁惊叹出声。
这画对于文人骚客来说确实是佳品,但对于那种贪,,g污吏就不定。毕竟公孙琢玉不是什出名大家,也不定有人欣赏得来,例如张吉吉,在旁边看得满脑子浆糊。
公孙琢玉立于画卷旁,白衣风雅:“在下身无长物,唯画技勉强入目,画此《山川日月图》赠与司公,显江州风土人情。”
杜陵春静静欣赏着那副画,还未开口,知府便不满公孙琢玉抢风头,出言相问:“既是山川日月图,为何只见日,而不见月啊?”
完蛋!
公孙琢玉喉结动动,脑子里只有这明晃晃两个字。
张吉吉发现不对劲,暗自凑近,低声问道:“你备什礼?”
公孙琢玉看见他就来气:“备个屁!”
张吉吉心想公孙琢玉本是聪明人,怎也做糊涂事儿,思索瞬,干脆解下腰间成色上好翡翠玉佩递给他:“实在不行先用这块古玉顶上,回头你再把钱折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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