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宴席也该散。
江州专门给*员住宿驿站难免寒酸,知府为讨好杜陵春,特意将此处别苑献上,权当他暂时落脚地方:“大人追查乱党余孽,难免辛劳,恐驿站招待不周,下官恳请大人在此处留宿。”
杜陵春虽是太监出身,却已经身居高位,吃穿住行皆是万金之数。这处别苑在外人看来繁华,于他眼中不过稀松平常,但江州确实没有更好地方,只能勉勉强强答应:“也只好如此。”
他不是没看出知府巴结之意,只是区区微末小官,仅靠送些金银珠宝便想投入他门下,未免太过容易。
知府见他应允,不免喜上眉梢:“下官还命人在此处通个碧云湖,内放锦鲤百余条,湖心建有小亭,在上面烹茶垂钓,实在人生大乐事。”
丫鬟复又掌灯,宴厅重新变得亮堂片。众人却还意犹未尽,低声称赞此画绝妙。
张吉吉也是脸吃惊:“你怎做到?”
公孙琢玉在位置上落座,看他眼,故作高深:“江湖诀,不可说。”
其实也算不上什江湖诀,公孙琢玉家中恰好有几块收藏萤石,他命人磨碎成粉,掺入颜料中,天色暗,自然便会出现如此奇景。
杜陵春本以为公孙琢玉清贫,送不上什名贵东西,谁曾想对方却呈上幅绝妙画卷。他看眼落款,见下面题有“公孙琢玉”四字,出声赞叹:“想不到公孙大人不仅断案如神,就连书画也是绝,朝有此等俊才,大幸也。”
说做。”
杜陵春说话显然比知府重不止个等级,立刻有护卫熄四处灯烛,厅内霎时陷入片朦胧漆黑。大家窃窃私语,
“公孙琢玉想搞什鬼。”
“真是荒唐。”
“倘若出岔子他有几条命可抵!”
公孙琢玉不动声色挑眉,自顾自嘀咕:“这老东西还挺会享受。”
同时心念微动,起拉拢心思。
现如今朝中势力大致分为两派,派以宰相严复为首,另派则以杜陵春为首。只可惜天下文人士子自持清正,皆投严复。杜陵春虽大权在握,略胜筹,但手下大部分都是酒囊饭袋之徒,真正可用不多。
讨上司喜欢=可以升官!!
公孙琢玉没想到误打误,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然真送对礼:“司公喜欢便好。”
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杜陵春对公孙琢玉另眼相看,众人难免有种陪太子读书感觉,白跑趟,周身无声弥漫着酸气。只有张吉吉挤眉弄眼让公孙琢玉多多提携。
公孙琢玉不理,侧身让出位置,将画卷点点展露出来。然而就在这时,神奇事情发生,只见那长长画纸上忽然亮起些许细微蓝光,条条脉络纵横,汇聚成山川河流样子,本该是红日地方此刻却是轮弯弯月牙,幽幽闪着蓝色光芒,高悬云端之上,俯照山河,将群峰照得微微发亮。
“哗——”
周遭纷纷哗然,随即陷入片微妙寂静中,众人不自觉屏息,目不转睛盯着那副绝美画卷,片刻都移不开眼睛。
杜陵春也是心有诧异,他直接起身走下高座,仔细端详着那幅画卷,片刻后才意味深长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公孙琢玉,只说两个字:“甚妙!”
公孙琢玉笑:“司公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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