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敷衍道:“给您带来打下手,管吃管住就成,呐,他可比吃苦耐劳多。”
萧凤鸣闻言跟着嘿嘿笑,挽起袖子道:“十六,原来你在钱老这儿坐馆呐,早说嘛,早说也来。”
萧家人医术都不差,今日若没遇上萧凤梧,他本也打算去寻份活计,见钱老在替病人看伤,萧凤鸣撩开隔挡帘子瞧眼,发现是名山中猎户,后背好长条抓伤,也不知是怎弄,手也脱臼,躺不是坐不是,个劲哎呦叫唤。
萧凤鸣过去摸摸他骨头,啧啧摇头:“哎呦,断,得重新接。”
说完摸索片刻,找准位置微微用力,只听声轻微骨头声响起,手臂就被接回去,那猎户倒也硬气,忍着没有叫出声,片刻后试着活动下胳膊,虚弱道:“多谢大夫。”
诊治时,瞧见位被赌坊轰出来熟人。
打手蹲在高处,把棍子在石阶上敲砰砰响,居高临下看着萧凤鸣:“您老啊,还是把钱筹齐再来赌吧,待在赌坊三天,硬是把都没赢过,就没见过你这手背人,趁早去烧香拜佛洗洗晦气。”
萧家十六个少爷小姐,除去被砍头大哥,还剩十五个,萧凤鸣行七,生性爱赌,萧老太爷在世时尚能镇得住几分,萧家破败后,他就全无顾及起来,在邻县欠屁股烂债,又重新躲回燕城。
萧凤梧显然是没那好心帮他,特意躲远从小路走,谁料萧凤鸣眼尖很,眼就瞧见他,当即也顾不得与赌坊打手叫骂,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欣喜若狂追上去:“哎!十六!十六!你别跑啊十六!”
燕城这地界不大不小,想碰上迟早得碰上,跑得过初跑不过十五,萧凤梧也没真躲着他,见萧凤鸣追上来,无奈停住脚步。
萧凤鸣摆手:“没事儿,等会儿记得把接骨钱给就成。”
萧凤梧彼时正坐在桌后数钱,其实他老早就可以存够五百两,只是手松,心里没个数,花出去永远比挣回来多,这两天俭省着,终于攒够四百两。
再看几个病人,就能攒够钱,到时候叫那妖怪直接滚蛋,
萧凤鸣早些年成婚,不过因为他好赌不着调,媳妇直接带着孩子回娘家,现在孤家寡人个,他看见萧凤梧也不觉尴尬,十分亲热揽着他道:“瞧你,看见七哥还躲什,兄弟场有什好见不得人,你现在混出头,可得拉哥哥把,正愁没落脚地方呢,走,带七哥去你家看看。”
萧凤梧心想这人比自己还不要脸,把他胳膊甩下去,打个哈欠道:“现在还不是住在别人家里当小白脸,七哥你英俊不凡,大街上随便找个富家少奶奶勾搭,什山珍海味吃不上,还愁没落脚地儿?”
萧凤鸣头摇跟拨浪鼓似:“不成不成,你嫂子知道非得打死不可,你就别和哥哥开玩笑。”
他除好赌还真没什大毛病,也不是个花心风流种子,萧凤梧背着药箱去回春堂,他就腆着脸在后头跟路,进门时倒把钱郎中吓跳。
烟斗磕在桌子上,落下些许星火,德贵赶紧用湿抹布擦,生怕将桌子点着,钱郎中嫌弃推开他,对萧凤梧道:“小子,你这是几个意思?拖家带口还让不让老头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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