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来顺势抬手,摘掉他黑色棒球帽,沈游看眼,也没管,把精力都放在这条小小手链上面,撇嘴催促道:“快点,给带上。”
沈游腕上佛珠被顾来轻轻摘掉,七颗珠子,陪伴他无数日夜,也承载他所有痛苦不甘。
顾来细细把伸缩结放宽,然后穿过沈游过于骨感腕子,边调整到合适松紧,边认真道:“这个可以保护你。”
沈游跟着他并排躺下,把手抬高,对着灯光看
沈游说:“你审美不行。”
顾来闻言,不知想起什,慢吞吞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条手链,用黑色玉线编成,坠着个浅蓝莹润小光球,身后小翅膀巧妙利用石料色彩变化,刚好从尾翼开成透明质地,在半空中轻轻晃着,胖嘟嘟可爱。
沈游见状微顿,认出这是顾来磨不少时日东西,随即唇角控制不住勾起抹弧度,连游戏都没打,把手机扔到旁边,大咧咧把手递出去,示意他给自己带上。
然而顾来在沈游注视下,把那条手链又慢吞吞揣回兜里,仿佛只是单纯拿出来看看。
沈游瞬间变脸:“喂。”
经过段时间休养,终于等到出院这天,窗外枝桠横逸斜出,树皮是种湿润暗黑色,很难想象仅仅只是夜时间而已,就落那点薄薄初雪,清晨未来得及去看,便已消融在浅淡天光中。
沈游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脖子上带着条细细六芒星银链,尖瘦下巴藏在衣领里,盘腿坐在床边打游戏,垂眸不说话样子看起来有些冷酷。
顾来刚办完出院手续,推开门进来,隔绝外间过于寒冷空气,顺手压压沈游头上棒球帽,温声问道:“衣服收拾好吗?”
沈游前面头发都还挺好,但后面因为被火星烧燎,迫不得已剃光,这些时间也只冒出层短短发茬,怎说呢……看起来挺秃然。
他之前没照镜子也就算,照镜子之后死活嫌丑,非得扣个帽子在头上。
顾来:“嗯?”
沈游第次找人要东西,磕磕绊绊道:“你……你给啊。”
顾来没说话,脸上明晃晃写着句话:审美不好,你别要。
沈游心想这傻子还挺记仇,直接把顾来推倒在床上,压着手腕不让动,然后去掏他裤子口袋,顾来象征性挣扎几下,到底顾念着沈游伤,没有使全力,让他得逞去。
沈游抢到手链,终于满意,却总感觉缺点仪式感,撞进顾来怀里,捏着对方下巴道:“给带上。”
沈游住这久医院,都住习惯,闻言抬起头,然后把顾来拉到床上坐着:“急什,坐会儿,外面冻死。”
帽檐遮挡住他眉眼,顾来仔细看半晌,才发现沈游睫毛其实很长,只是不那翘,垂眼时候会打落片密密阴影,与眼睑下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顾来看不清他,感到有些可惜,伸手扒拉下帽子,然后被沈游警觉按住:“你想干嘛?”
顾来莫名就笑:“很好看,不丑,为什要用帽子遮着?”
沈游心想顾来话不能信,无意识摸摸自己后脑,总感觉头发生长速度过于缓慢,心想不会秃吧,人活着,头发没,这叫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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