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些日与圣上赌气,冒犯哥哥。”晏迟目光清平地注视着他,“特来赔礼请罪。”
作者有话要说:拿到这周榜单,万字!还好还好,肾保住……
这文写得特慢,两千字写三个小时QAQ
“晏郎君出这大风头,孟知玉竟然也没动静。”徐泽停笔,搁在笔洗边上,神色仍然放得很柔软,“这个泼才倒是长进。”
正当此刻,外头小郎进门,隔着道竹帘道:“郎主,晏侍郎来。”
徐泽随之抬首:“请进来。”
眼前竹帘是用翠线串,竹丝细密,横纵交叠,制成密如网垂帘。无逍近前卷起竹帘,让外头光投射进来,正看到进门晏迟。
此刻离得近,无逍投去眼,近处见,顿感其宛似春冰将融、从清透中带着温然,便心中暗想:不怪圣人喜欢,这样白梅细柳,有哪个人不喜欢?
周贵君更是嘱咐周围,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找晏侍郎麻烦,离他居所越远越好。
所有人都在等,在等殷璇时宠眷随着时日久长而慢慢消散,新人旧人,总不会让人独占鳌头。
而此刻问琴阁中,却迎来这位前来赔礼当下宠君。
晏迟到时,徐泽正在暖阁里头描字儿,听着身畔无逍禀告年宴之事前后首尾。他顿笔锋,语气柔淡如水:“要是真怕嘴上没门翻出话去,死,就干净。”
他素来温吞柔和,这样话语,经这些温和语调过,也显得不那凶戾狠辣,却让人听背生寒气。
只是以色事人者,如何长久?
这样想法不仅在他脑海中出现,更出现在其他许许多多如此所想宫中人心中。
晏迟在竹帘外站定,合指躬身道:“请徐公子安。”
徐泽静静地看他半晌,道:“侍郎免礼。半品之差,何必如此礼节严整,请坐。”
说罢,他从竹帘暖阁间步出,坐到内室上竹席边,面前是紫檀木小案,案上放置着盏温度犹暖苦茶,茶香稍涩,白雾四散。
无逍领命道:“郎主放心,尚宫局珍宝坊人,命贱人贪,死几个都不妨事。”
徐泽微微颔首,随后问道:“孟知玉送来礼物,你检查过吗?”
“早就查过。不瞒您说,干净得有些……害怕。”
墨色洇透纸张,点污痕覆盖其上,白宣色泽柔亮,与持笔指尖肤色近乎相当,有种稍显病态漂亮。
徐泽身体直不好,这胎来之不易。他拢长发,用发箍与玉簪收起来,束成道墨色瀑布,他指尖细瘦、骨节纤长,加上孕中几番折腾,气色不佳,颇似块覆冰冷玉,皲裂出细碎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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